“他睡觉去了,”叶建斌都觉得自己的牙龈发痒了,“这家伙真去睡觉了?”
三言两语将叶鸿与谢剑南打发走,在场地媒体记者也自动将小插曲疏漏掉,发布会照常进行,发布会后等嘉宾、媒体记者,张恪他们也离开惠山大酒店。张恪恨不能将每一分都节约下来去打广告,当然不会奢侈到集体入住惠山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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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恪唤来发布会地组织者敬飞鸿,吩咐他:“私下里跟在场地媒体朋友打声招呼,刚刚只是小小的意外……”九十年中期,绝大多数媒体还很循规蹈矩,特别还都是惠山市地传媒,只要将谢剑南扯进来,只怕他们还没有胆量私自播报市长亲属的负面消息,但是也怕有一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
“那就去看看吧。”张恪一脸轻松的摊摊手。
“你那些破事,为什么要我帮你出头?”
“那你们就看着办吧!”叶小桐丢下一句话,也负气回到房间,这时候跟他们纠缠争辩,还不如明天一个电话爽利。
江黛儿内疚地说:“对不起……”
张恪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不欠,车子又不是我砸的。”
张恪撇嘴笑了笑。就算那种潜规则的新闻漫天传播的时候,也没有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士敢站出来指责整个演艺界,他倒是希望谢剑南冲动一下,还想看看他妈有多大的能耐将这事压下去,想不到谢剑南还是知道分寸,从头到尾都是叶鸿那个阔少爷不知好歹。
“我怎么知道?”周游摊手笑了笑:“要没什么事,我也想回去睡觉了。”
看着张恪头也不回的进了宾馆大楼的门厅,叶小桐恨得直跺脚,问周游:“张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
“要是我请不起拖车,派出所就不予立案?”
宾馆经理让他盯着心里发虚,仿佛心脏给无数支芒尖抵着,说话都不溜顺,说道:“派出所的民警马上就到……”
叶小桐先把他堂兄叶建斌从睡梦着吵醒。叶建斌接过电话乍听见女人的声音,吓了一激灵,声音都有发颤,叶小桐觉察到,没好气说:“叶总现在躺哪个女人的被窝里?”
“你说呢?”那名所长将卷宗一合,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叶小桐,“你要请不起拖车,车子不拖到我们所里去,那就不具备立案条件……”他在所里等了很久才出警,就怕这几个外乡人有什么过硬的关系,那时就要居中调解,等到现在都没有电话打进来,他难免要生出轻慢之心,欺负外地人,哪个地方都有这通病。
“得,这事算我头上,改天还你一辆新车,”张恪毫不介意的说道,“到人家的地盘,总要给人家找过些面子,没事回去就睡觉吧,明天还要有其他事呢。”
“他回房间睡觉去了……”
宾馆经理满脸愁容,叶小桐认准是周瑾瑜的儿子砸地车,这时候还往市外打电话,不管请谁出面,都不是他这家小小的宾馆能扛下来地。
张恪嘿笑一笑,说道:“敢情你真是被我拐跑了似的……”看着江黛儿有些娇羞,却掩不去眼睛里的担忧,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各自取了房卡,回房间休息。
“我们走……”谢剑南转身就走,叶鸿反应慢一些。怨恨的盯了江黛儿一眼,才跟着离去,看起来很不甘心。
这里离入住的宾馆也就几分钟的车程,叶小桐诧异的回头看了张恪一眼:“就等不及几分钟?”到入住的宾馆,也没见张恪说什么,“什么事,让你犹豫这么久?”
“你先管好你的事情吧,家长都找上门来了。”叶小桐没好气的横眼看着他,一会儿把头缩了回去。
“瘪三?说我吗?”张恪撇嘴笑了笑,盯着叶鸿,说道:“谢谢你给我一个将你们请出去的借口,但在请你们出去之前,免不了要告诫你一句,虽然江黛儿拒绝与你谈恋爱,但这不是你继续纠缠她的借口……”蓦然转身朝着会场内的记者介绍他们。“各位媒体朋友们,容我向大家介绍这两位出言不逊的朋友。这位是周瑾瑜周市长的公子、正泰集团最年轻的执行董事谢剑南,他身边这位叶鸿先生。是惠山市大名鼎鼎江天集团董事长叶江天的公子。他们二位似乎认为国内的演艺界人士都是肮脏不堪的,大家可以请他们发表一下具体地看法……”
叶小桐莫明其妙的盯了张恪一眼,弄不清他在搞什么明堂。
张恪想起那个温文儒雅的中年人,看着叶小桐从隔壁房间里探出头来,问她:“车子的事情,昨天晚上是怎么处理的?”
“他这混蛋的确睡觉去了,我拿他没有办法。”叶小桐无力的说,“你说怎么办?”
张恪揉揉眼睛,打开门看见一群人都堵他门口,诧异的说:“车被砸了?晚上没听见动静啊,被砸了几辆车?”
出酒店大门,张恪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叶小桐的volvo轿车里:“想起来,有件事要跟你说。”
张恪看到江黛儿明眸含着泪水泫然欲滴,笑着说:“姓叶的还没有能耐将车拖出去砸烂了再送回来,这是我跟别人之间的恩怨。”扭头盯着宾馆里才赶来的经理,笑着说,“你们宾馆的保安措施还真是周到啊,有没有报警?”
谢剑南咬着牙齿,低声对叶鸿说:“他就是砸你车地张恪……”
明明是叶鸿激动之余失言,张恪却将注意力转移到他头上来,看着会场里的媒体记者举起手里地镜头就要围过来,谢剑南慌忙遮住脸,他倒是知道分寸,心里虽然恼恨。却知道先要摆脱眼下的困境才行。他多大地胆子也不敢公开发表这样的言论。
“啊!”叶建斌愣了一会儿,又笑着说,“我说多大地事!张恪那辆破帕萨特,七八辆才抵人家一辆大奔,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张恪搓搓手,笑着说:“要是我地帕萨特给砸了,面子给丢光了不说,我还没处申冤去,别人只会说:算了吧,不要再争什么意气了,你这破车,七八辆才抵人家一辆大奔。眼下就要看叶大小姐能不能忍气吞声了……”
叶小桐看着江黛儿内疚的样子。千娇百媚,就算女人也会生出不甚怜惜地感觉,就算真是她的原因。也让人不忍心责备她,何况都是张恪在跟谢剑南、叶鸿他们玩心眼。刚要安慰江黛儿两句,却听见张恪小声跟周游说:“等到半夜都没听见动静,难道他们将车拖出去砸了再送回来示威?”
张恪醒来之后,不着急出门,躺在床头看中央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一直到许维与令小燕过来敲门唤他。
那宾馆经理远远站着,看着叶小桐脸上挂着无奈的表情,还以为她找的人听到周瑾瑜的名字不愿意出头,接过手机,神情之间免不了又有些轻慢。
“张恪,”叶小桐拿张恪没办法,看样子他真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明摆是张恪给自己设了圈套,眼看着还没有办法不跳下去。“你这混蛋!你记得欠我这个人情?”
“我们在惠山,车子给人家砸了,就在宾馆地停车场里,你说是什么事?”
邀请的嘉宾与媒体记者都陆续进场,离发布会开始时间也就差十多多分钟左右,叶鸿与谢剑南突然出现在会场入口。叶鸿对江黛儿劈头盖脸的一通指责,让在场的人诧异万分,都莫明其妙的盯着江黛儿,纷纷猜测她跟会场入口的这位青年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对张恪的恨意谢剑南犹胜过叶鸿。但是他毕竟知道张恪背后站着徐学平,虽然在惠山,谢剑南可不认为闹起来他就能占主场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