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经纪人模样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敲门进来。
“只怕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赶走的。”
第二天，林泉在金陵饭店提供的商务会议室召开今年来星湖实业第一次高级主管会议，顾良宇跟林泉说了一件事：“你还记得你负责招进来的李丽？”
林泉知道他指的混乱是什么，虽然两栋烂尾都用围墙沿街封了进来，但是围墙给扒开一个口子，这座城市至少有数百名流浪汉、乞丐将那里看成栖身之所，还有分成好几个派系，两栋楼的债权转移了多次，最终没能续建成功的很大原因就是住在里面流浪汉的阻挠。
金陵饭店开了两间套房，一间郭保林用，一间林泉与方楠用，季永难得回一次省城，自然是回家里去。陈菲绫却不惧诽闻，留在林泉的房间里说话：“林先生不是本地人？”
“琳姐……”陈菲绫拉长声音，林泉敢肯定郭保林的骨头都酥掉了，自己也听的身子只发飘。
“徐琳，菲绫的大保姆。”徐琳这样自我介绍。
林泉看着大厅，对顾良宇他们说道：“真美啊，天润请的是国外建筑师设计，设计稿出来有十年了，看起来丝毫没落伍啊，真对得起那八百万的设计费。”
林泉坐轮椅从碧晴巷穿过，每隔两三家店面就有一家洗头房，街头巷尾加起来不下四五十家，街道坑坑洼洼，五月下旬，天气渐渐炎热，穿着暴露的女子依门傍户。张叔华的一家小五金可谓惨淡经营，所幸店铺是自家的，勉强维持生活。
林泉摊摊手，笑着说：“我可不习惯戴着头盔出门。”
“檀山公寓组织的一次酒会上见过一面，那次我要你过来，你好像带着一名模特去青岛参加什么研讨班，不知道你那次研讨什么来没有？”
当天到医院看望李丽，谁还记得那档子事，再说也没开口应承下来。
林泉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张老板从小生长在这里，对这里的人和事应该很熟悉，东面的店有二十七家，加上后面九进院子，我希望张老板帮我们联系一下业主，我名下的公司，愿意以市政给定的拆迁补偿标准，买下所有的产权，我们不会一家家的签合约，张老板能帮我们将他们组织起来一起签协议，我可以支付总额1作为报酬。”
“哦，”陈菲绫捂住娇艳的嘴唇，不可置信的盯着林泉，“真的？”
林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公司是怎么安排的？”
林泉笑道：“叶经强当初就是冲张碧筠来的，只要在省城，每天都给张碧筠当私人司机，这么长的时间，要还没什么眉目，他也可以抹脖子上吊了。”
※※※
郭保林无力的说道：“看到陈菲绫，谁想赵静啊？”又说道，“我看今天张碧筠与叶经强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该不会你的总经理跟副总经理勾搭成奸吧？”
“这……”叶经强犹豫了一下，“那里有些混乱。”
两栋烂尾楼位于碧晴巷的街头巷尾，碧晴巷很短，南北五百米，是条商店街，陈旧破落的两层商铺，两栋烂尾楼位于碧晴巷东，一头一尾，中间夹着一百多米长的商铺房，对面，碧晴巷的西侧是一排五百多米长的商铺房，商铺房的背后几十进五六十年代老院子，再过去，就是未央湖。
林泉挥了挥手，说道：“坐道奇去，你们的车就不要开了，看我这样子，他们或许以为我是去入伙的。”
陈菲绫将笔丢给邵兵，指着林泉的双腿，眼睛流露出疑问。
“算了，还是闭口不提的好，这丫头只剩下二十天就要出头了。”林泉望着郭保林，“赵静不是晚上要过来？”
李梅才郁闷呢，王翠也算是民用级美女，自己顶多算着眉目清秀，看着站在林泉身后推轮椅的方楠，李梅就知道今天就是方楠、骆情、张碧筠相互斗艳，没她跟王翠的事。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陈菲绫来，要不是怕失了稳重，她只怕比邵兵还要过分。她将邵兵手里的纸笔抢过来，王翠却转身过来跟她抢。李梅瞪着她，心说：你男人以前比我高一级，现在我好歹也是财务总监，没理由让着你。
林泉点点头：“有这个打算，不过还在考虑中，这两栋楼转手了四五次，都没能续建成功，反而深陷债权纠纷的泥淖，我们没有万全把握是不会考虑接手的，现在只是考察。”
林泉接过烟，拿在手里轻轻捏着，笑着说：“去年我过来做过一次调查，还请张老板写过一张调查表，张老板还记得？”
张碧筠耸耸肩，表示自己实在没话可说。
“唉，有这两栋烂尾楼来，碧睛巷就成了这座城市的烂疮疤，两栋烂尾楼里有四川帮、湖南帮等十几个帮派，原来整条街经营五金用具，治安乱了之后，五金店开始改洗头房了，都盼着政府整治，去年听说这一片划入旧城改造规划，可是一年多过去了，没见有什么动静。”
叶经强等人亲自到现场考察过好几次，临街一家商店的老板，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热情的跑过来，跟叶经强、顾良宇打招呼。
林泉看了很痛惜。
“这两栋楼需要同时进行续建，同时更头换面进行宣传，只对一栋楼进行续建销售，势必会受到另一栋楼的影响，这种心理暗示作用对营销的不利程度很难估算出来。星湖地产与星湖营销的同事组成一个项目组，做出一分策划案，对外部环境的改造，主要是将中间的商店旧街盘下来，拆除清理，修建一座城市休闲广场，将两栋独立的高层塑造成一个整体。”
林泉看了他们一眼：“两个老总在公司里卿卿我我，有碍公司形象。”
林泉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对张碧筠说道：“孙菲菲到联投当财务总监，好像她的注册会计师刚刚考过，方楠是你的总裁助理，你别指望帅哥了，不然老叶在省城也不安心。”
“既然是庆祝，那我凑一凑热闹，应该不会让人讨厌。”陈菲绫说这话的时候，转头看向邵兵、樊春兵他们。
陈菲绫惊奇的跟她说道：“琳姐，林先生他们也是静海人。”
骆情与张碧筠对视了一眼，都暗自悔恨今天没有好好收拾化一化妆，不过陈菲绫也是素面朝天，难道绝色美女也分等级？何况她还有大明星的风采，今天肯定是抢尽风头，心里讨厌得要命，偏偏喊不出口。
“预算案是四千五百万。”
“哦？”陈菲绫瞬笑灿然，“不介意的话，明天我请林先生吃饭？”
林泉点点头：“凑钱就算了。”看着樊春兵，“你代表公司去医院协助一下后事，会议就不要参加了。”
“就没考虑到泰山租家店面，将这里的店面租出去，那里好像聚集着许多家五金店？”
林泉坐在轮椅里，被众人簇拥推上富丽堂皇的大堂，颇能吸引人的注意，一个穿着短风衣、戴着墨镜的女子从电梯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人，她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林泉，停在那里，转身走过来，朝林泉伸出手，说道：“你好，林先生，还记不记得我？”
回到道奇公羊上，方楠想起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不寒而栗。
林泉从车里下来，坐到轮椅上，让众人推着他上了碧晴巷。
林泉等人随后从围墙扒在口子里进入天润大厦，还真够大的，前面的广场就有百十米的纵深，不过堆满各式的生活与建筑垃圾，林泉等人的出现，惊动了长期盘距在里面的流浪汉，一堆堆的挤进大厅里，看着衣冠楚楚的林泉等人，似乎意识到他们过来考察楼盘，不过这种情形，他们见多了，眼睛都带着不屑。
“哪次，哪个模特？”郭保林回忆了一会儿，不过脑子乱了，“可是你没有说陈菲绫会出席啊！”
叶经强介绍他说：“这是那边的店老板，张叔华老板，我们过来调查，他帮了不少忙。张老板，这是我们林总。”
“哦，记得了，你那时说是大学生社会实践调查，去年九月，对，去年九月，具体日子记不得了，但你这个人我记得，问题多的让人不耐烦，我当时就想，一个出来做调查的大学生，哪来这么多问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内部装潢预算呢？”
与星湖实业的人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不然也不介意与陆一蔓交流交流，离开学校，直接驱车金陵饭店，骆益同、骆情、张碧筠、顾良宇、邵兵、叶经强、樊春兵、王翠、李梅、耿天霜、杨莹等人早就等候在那里。
邵兵在旁边忘不了插口，说道：“谁不放心谁？”见张碧筠美目瞪他，忙转移话题到林泉身上，“林总，听说陈菲绫约你吃饭，可整出什么诽闻没有？”
林泉抬头看看站在身后的方楠：“陈菲绫很出名吗？”
林泉笑着不说话，叶经强看了顾良宇一眼，原来林泉早就做了细致详细的调查，顾良宇、邵兵到是见怪不怪，林泉让他们接手一件大项目之前，他肯定会做一番调查，整个信息调研部的调查未必有他一人做得周详、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