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击毙庞光大往后的日子里，东城农贸市场，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
一个家庭主妇从幼儿园接出她的女儿，来到市场买菜。
“佳佳，你今晚想吃什么呀？”
家庭主妇牵着女儿在市场里走了两圈，一时间选择性困难，不知道买什么菜，更何况，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四岁的佳佳奶声奶气道：“我想吃鱼鱼。”
佳佳站在卖鱼的摊贩前，手指着水族缸里游弋的各种鱼类，脆生生道：“鱼鱼那么可爱，我要吃了它。”
“好好好，我们今晚就吃鱼鱼。”
家庭主妇买了一条三斤的胖头鱼，牵着佳佳边走边问：“佳佳还要吃什么呀？”
佳佳小鼻子微微翕动，仰面一看，是北京烤鸭，道：“我要吃鸭鸭。”
“好好好，妈妈给你买鸭鸭。”
“谢谢，好吃再来。”烤鸭老板把装好的烤鸭递给家庭主妇，买完烤鸭，又听见佳佳道：“妈妈妈妈，我还要吃鸡鸡。”
家庭主妇脸一沉，连忙捂住佳佳的小嘴，把她抱在怀里，快步离开。
……
家庭主妇烧好了菜，与女儿佳佳坐在饭桌前。
“妈妈，爸爸怎么还没回来？”
家庭主妇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今天加班，不回家吃饭了。”
“可是，今天是女儿生日，你就不能回来陪陪她？”家庭主妇打出了这一段话，想了想，又默默删掉。
她抚摸着佳佳的小脑袋：“佳佳乖，我们先吃，你爸爸工作忙，晚点才能回来。”
佳佳乖巧地点点头，她已经习惯了爸爸不在一起吃饭的日子。
……
一个年轻的父亲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提着蛋糕，快步走出蛋糕店，脸上洋溢着一丝喜悦，还有一丝急切。
他坐上车，一脚油门，往家里赶去……
“妈妈，这个鸭腿留给爸爸。”
“妈妈，我的生日蛋糕爸爸去拿了吗？”
“妈妈，鱼鱼真好吃。”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想爸爸了。”
“妈妈，我喉咙里有小虫子在爬……”
“妈妈，你为什么转圈圈，桌子也转圈圈，凳子也转圈圈，整个世界都在转圈圈……”
家庭主妇嘴唇发白，喉咙像吞了刀片，浑身一会冷一会热，天旋地转，她一把抱紧女儿，母女俩从饭桌上滑到桌底，不省人事。
……
门外响起了密码锁按动的声音，锁舌一弹，门开了，年轻的父亲热情洋溢地迈步进屋，举起手中的蛋糕：“佳佳生日快乐！”
他似乎想给女儿一个惊喜。
忽然他面色一僵，双目圆瞪，张开的嘴久久合不上，蛋糕从他手上摔到地上，像一颗炸弹在他身边爆炸。
“你……你们怎么了？”声音里带着颤抖，脚都吓软了。
年轻的父亲失魂落魄奔了过去，在路上摔了一跤，站不起来，艰难地爬了过去，一探鼻息，舒了口气，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