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没傻透吗。
林引拿出一包纸巾，扯给陈川一张，两人拭擦着托尼喷到脸上的口水，时不时看托尼一眼，想这家伙估计还有救。
托尼伸出双手，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求陈川队长抱抱：“阿巴阿巴，怕怕，抱抱。”
看着眼泪鼻涕一起流，口水与孤鹜齐飞的托尼，陈川队长嫌弃地往后退了三步。
林引用玩味的眼神看着陈川队长：“陈队长，你就博爱一下抱抱他呗，这也是为了破案。”
陈川队长表情复杂地看着林引：“如果是你，你能博爱的起来吗？”
“……”林引沉默半晌，迎着托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陈川队长惊讶地看着林引，随后表情渐渐变得凝重：我这个老警察，还不如一个后生仔。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比他们这些老油条纯粹多了。
林引拍了拍托尼的后背，轻声道：“别怕，有警察叔叔在，会帮你的，你还记得什么？”
托尼：“阿巴阿巴。”
林引：“小时候，老师告诉我们，做人要诚实，你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托尼：“阿巴阿巴。”
林引：“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托尼：“阿巴阿巴。”
林引：“……你是怎么接触到大明星uu的。”
托尼忽然整个身子剧烈颤抖，把林引抱的紧紧的，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坏人坏人。”
林引：“……”
陈川队长思索了一下，道：“他只对令他恐惧的事有反应，其它的估计都不记得了。”
这样就没必要顺着他了，林引沉下脸，一把将托尼推开，“好好躺着，别整天阿巴阿巴的，像个傻子一样。”
陈川队长再次惊讶地看着林引，现在的年轻人，翻脸那么快的吗？
……
王清灵从耳鼻口科诊室走了出来，专家说他的耳屎有点塞牙，黏糊糊的，湿气有点重，所以听人说话时，过滤了一些字词的声调，建议他吃点茯苓糕去湿气。
“专家不愧是专家，一语中的。”
为了看这病，他前后总共花了两百块钱的挂号费，“能解决这个听力的问题，这个钱花得值。”
虽然专家什么药都没开，这也证明了专家医术的高超啊，瞎开药的才是庸医呢。
王清灵正走着，忽然感应到一股强烈的灵魂波动，“咦，怎么回事？”
在医院里，很多灵魂都是黯淡的，悲观的，恐惧的，绝望的，撕扯的，这么强烈的灵魂波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
王清灵有灵魂力方面的异能，所以他能入梦，也能造梦，对灵魂的感知很灵敏。
这种强烈的灵魂，普通的肉体可承受不了，八成会疯。
他调转脚步，朝着灵魂波动剧烈的方向走去。
……
林引与陈川队长表情凝重，看着在病床上挣扎的托尼，他好像就彻底疯了，不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好像是邪魔上身的衰仔。
托尼一个人的体内，说出十二个人的声音，男男女女，唠唠叨叨，窃窃私语，婆婆妈妈，喋喋不休，大吼大叫。
像十二个人一起聊天，又像十二人一起吵架。
细听，又分辨不出他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