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祈星洗碗的时候，流理台上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微信提示音几乎连成一串。
他关上水龙头，擦了擦手，去看消息。
【吴新柏：星星，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提前说好，你可不能生气。】
【吴新柏：我表弟知道我的游戏id了，八成也能猜出你的身份。不过你放心，他的嘴很严的。】
【吴新柏：咱们区的人他一个都没说，连他老婆都不知道。】
【吴新柏：我问完了，他说他只告诉了他室友。】
【吴新柏：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喻祈星深吸一口气。
言知已经知道自己就是星辰了？
难怪他最近的表现这么反常，连“哥哥”也不叫了。
喻祈星把手机揣进兜里，朝着客厅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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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手里的湿纸巾早就被他揉皱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梦”里叫了那人“哥哥”，那人还回应了。
不过他的本音和游戏内相差还是蛮大的，喻祈星应该认不出才对。
但言知转念一想。
两次生病，两次照顾。
明明上次说了要报答人家，结果被照顾的还是自己。
他要是再不坦白，就太不是人了。
言知手指握拳，暗暗想着：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能再逃避！
没过几秒，喻祈星在侧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有必要……”
“喻哥，我……”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言知愣了愣，谦让道：“喻哥，你先说。”
喻祈星顿了顿，“我有必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言知：“？”
喻哥为什么要道歉？
他咬了下嘴唇，生怕自己打退堂鼓似的迅速站起来：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不起，喻哥，我骗了你……但是我不是有意的。都怪我贪心，才骗了你这么久。”
喻祈星冒出一句：“我知道。”
“不，喻哥……你不知道。”言知语无伦次，后知后觉他连问题的所在都没说清楚。
“和你网恋的‘灵芝’其实是我。”言知紧闭双眼，自暴自弃地说：“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打我吧。”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喻祈星盯了面前的人半晌，开口说：“走近点。”
言知闻言没动，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怪不得他没动手，原来是够不着。
言知没敢睁眼，抿紧双唇，往斜前方小小地迈步。
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下一秒，一只温暖的手贴上了他的脸，言知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触感。
他睁开双眼，喻祈星那张俊脸带着笑意道：“没那么热了。”
言知的心跳漏了半拍，茫然道：“喻哥……”
喻祈星的声音带着点蛊惑人心的意味：“我怎么舍得打你。先坐下，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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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挂钟的分针走了两格。
言知听完喻祈星的话，讶异道：“喻哥，原来你早知道我是灵芝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喻祈星诚心诚意：“所以我才要向你道歉。”
“……”
喻祈星见他沉默着，“要不我也让你打，消消气，行么？”
言知根本没生气。他在意的是，既然喻祈星早就知道，那后来的同居……是不是在逗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