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王府,侧院。
张姝倚窗而立,她的目光透过窗台,正落在刚踏入府邸的刘禅身上。
“瞧你那皇帝哥哥步履轻浮的模样,看来这几日颇有些操劳。”她一脸戏谑地朝一旁的张彤努了努嘴。
张彤嘟囔着回应:“可别提他了,真没想到他竟如此好色,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前段时间,刚纳了甄氏长女为妾。这才多久,又纳了甄家次女。那甄家可是有五个女儿,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年他岂不是要全部收入府中?”
她言语间,对刘禅的风流表示严重不满。
这还用说?定是甄家两姐妹将殿下折腾得疲惫不堪。
张姝见状嫣然一笑,轻轻放下了手中医书:“彤姊姊,你看哪个王不是后宫佳丽如云?”
“若你真想嫁给弘农王,这些你也要慢慢适应才是。”
张彤连忙摆手反驳:“我才不嫁呢,我宁可回翠云观修行。”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复杂情绪。她与原主刘辩之间青梅竹马,互生情愫,但这层关系却迟迟没有挑明。
如今的刘禅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却更多地将她视为妹妹一般对待,再无儿女私情。
张姝知道她的心思,却也不点破,转而话题一转:“这里倒有一剂滋补的药膳,你想不想听听?”
张彤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我又没病,吃什么药膳?”
“当然是给你那皇帝哥哥补一补。”张彤调笑道。
“人参、黄芪、枸杞和红枣,再宰只公鸡炖上一个时辰,就是一道补气提虚的人参公鸡汤。”
俗话说,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冬季,万物都进入蛰伏的阶段,人也应当顺应这一规律进行养藏。
“像弘农王这样毫无节制地过度消耗精气,而又不及时滋补回来,是很容易寒邪入体,导致患病。”张彤像是在自言自语地缓缓解释着。
“所以,咱大汉的皇帝就没几个长寿的,其实都与这些养生之道有关。”
“殿下怎么说也算是跟道家修行者,不至于吧?”张彤听后,神色微震。
“道家修行者?对了,你们修的那个道叫什么名字来着?”张姝笑了,每当这小妮子以修行者自居,她都要嘲笑一番。
“天师道,只是那个叛徒张修,竟然改名成了五斗米教。”张彤自小在翠云观长大,自然也算是道家修行者。
“五斗米教?这名字倒是新奇。”张姝好奇地追问:“这五斗米又是何意?”
“入教者需缴纳五斗米。”
“哦?这不就是骗局嘛!”
张姝忍不住笑出声,这种拉人头入会的模式,她早有所耳闻。
汉代五斗米就有六十多斤。
信徒需要缴纳六十多斤大米,才能获得入会资格,成为最低等级的鬼卒。
当然,入了会也能享受一定的权益,比如教会负责成员的生老病死。
但鬼卒之上还有祭酒,当教会规模达到一定程度后,祭酒又会升级为治头大祭酒。这完全就是一个打着道教幌子的传销组织。
张彤听后,脸色一沉,愤而不平地说道:“这全是那叛教之徒张修的所为,若有朝一日,我定要取那狗贼性命,重振天师道的名声。”
其实,张姝对所谓的道家修行者是持怀疑态度的,虽然她承认张彤的武艺高强,但硬要说这是道家修行的成果,她实在难以苟同。
弘农王府邸,一间古朴的书房之中。
刘禅正襟危坐,闭目运气。
这几日,他丹田中不知何时竟又多了一股灵气,正在四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