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唐姬轻声呼唤,打破了这片沉寂的氛围。
“呃!爱妃!你何时来的?”听到来自身后的轻声呼唤,刘禅转头挤出一丝笑容。
他右手顺势轻拂,瞬间将桌案上的水迹涂抹得无法辨认。
刘禅倒不是刻意瞒着她,也并不是信不过唐姬,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牵扯进来。毕竟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风险越大。
唐姬微微一笑,“臣妾已在此多时了!”
接着又特意压低了声音:“臣妾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替殿下传递消息。”
刘禅闻言,精神为之一振,他顾不得责备唐姬,连忙追问道:“爱妃快说,是什么好办法?”
“昔日我在颍川老家,曾跟着族中长者学习过一种机关之术,名为纸鸢。”
“这种纸鸢用竹条编织为骨,糊以纸片、丝帛,再系上长线,只需借助风力,便能像鸟儿一般飞翔于天空,甚至可以高飞数十丈。”
“若我们制作一只纸鸢,再将密信藏于其中,岂不是可以借此将消息传递出去。”
“纸鸢!妙啊!爱妃真是聪慧过人!”刘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本王怎么没有想到呢!”说起纸鸢,刘禅也曾玩过。
前世在成都,每当风起之时,他偶尔也会去野外放飞纸鸢。
刘禅示意唐姬坐下来,一起商议。
“爱妃,此事一定要隐秘,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也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包括母后,知道吗?”
“嗯”唐姬见他说得郑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永安宫内将会发生什么大事。
“一旦外人知晓,本王就离死不远了!”刘禅又在她耳边补充了事情的严重性。
听到个“死”字,唐姬顿时骇然失色。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消息泄露的后果竟这么严重,还会死人?
如果事情败露,眼前的弘农王要死,那同样知情的她,会不会也跟着被杀?
如唐姬这般的花季少女,哪里经历过如此凶险之事,她顿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看到脸色阴晴不定的唐姬,刘禅有些后悔把她卷了进来,这个女人的参与,终究还是增加了他暴露的风险。
总不能把唐姬给灭了吧?那样太过无情,更何况这些天以来,他早与唐姬日久生情。
“爱妃莫慌!”刘禅抚摸着唐姬的双手,将她拉进怀中。
又不断安抚:“爱妃不需要刻意去假装什么,就让他们继续目睹一位沉溺于美色的弘农王。”
抚平唐姬心中惧意,刘禅也随即转回了正题:“利用纸鸢传递消息,确实便利,但也有很大的一个缺点,就是太引人注目了。”
人潜意识里,会特别留意天空中出现的任何物体。
因为天空作为一个广阔无垠的背景,有着独特的视觉呈现,无论是色彩、形状还是动态变化,都很难不让人们去留意。
纸鸢计划受挫,刘禅只得再去寻找其他的办法。
他见唐姬还是一脸凝重,便与她闲聊了起来:“爱妃家中可有心腹之人留在这洛阳城中?”
“没有,父亲和兄长都在会稽郡,唐氏虽然也有些子弟、产业在京城,但都不是可以托付性命之人,臣妾怕他们会坏了殿下的大事!”
“不过,侍女环儿是我心腹,或可一用。”
“环儿啊!”刘禅下意识摸向下巴,只是那里再也没有了胡须,让他很不习惯。
让环儿去传递消息,倒也是个办法!
如何让环儿出去呢?
她又如何能找到伍孚呢?
要潜入北军驻地,一般人可不行!
刘禅搜索记忆,突然心有所动,想起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