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晚宴,在一股莫名的气氛中,潦草收场。
翌日,辰时。
甄俨、甄尧结伴来到母亲屋前请安。
“孩儿,拜见母亲!”
“俨儿、尧儿,可是有事?”见两人面色阴沉不定,张月华便知道这兄弟俩定是有要事相商。
“母亲,真的要分家吗?那样会被叔父们他们指责的。”甄俨道出内心的忧虑。
“大哥没在家的这些日子,母亲可没少受指责。”
“俨儿,你觉得,你的叔父们为何要交权?”张月华淡淡地反问,她并没有理会两兄弟间的争执。
“自然是内心有愧,又惧怕城外弘农王的军队。”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叔父们早已料定为娘,不会接过甄府的大权,只是在弘农王面前演一出戏罢了。”
“如果为娘不识趣,全部接了过来,他们只需从中作梗便可。要知道这些年来,他们可没有闲着。”
“只有长乐号,因为张氏的缘故,这些年才未被他们完全侵占。”张月华解释道。
甄俨颇念旧情地反问:“难道以后都不与叔父他们往来了?”
“这几年,受他们欺负得还不够吗?”甄尧怒喝。
“不过是搬到真定县而已。”张月华制止了两个儿子的争吵,转而问道:“你前几日跟甄玄谈得怎么样了?”
“还没来及细谈,就遇到弘农王了。”甄俨如实相告。
“那弘农王因何而来?”张月华竟一直被她大儿子蒙在鼓里。
“买马。”
“哦?弘农王打算购买多少匹马?”
“大概四千匹吧。”
“弘农王要买这么多战马,意欲何为?”张月华沉思了起来,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孩儿推测,他恐怕是为了举事,而且弘农王还带来了三千士卒,就驻扎在城外。”
“俨儿你好糊涂啊!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把你的妹妹送了过去。”
张月华一听到举事,顿时急了,如今甄姜还嫁了过去。若有不测,甄氏全族势必会受到牵连。
“母亲有所不知,自董卓篡权以来,各地太守都在招兵买马。”
甄俨将天下的形势,先前的打算以及如今的情况,都细细说与张月华听。
甄尧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出言嘲笑道:“兄长以为那弘农王是一只羊,想顺手牵给袁氏,却没想到惹上了一只虎,如今是骑虎难下。”
他说的很是直接,也算概括了甄氏如今的处境。
“二弟你!”甄俨脸色憋得通红,竟无言反驳。
“我看袁绍好谋而少决,行事远不如弘农王果断,兄长还是早些断了联系的好。”甄尧又补充道。相比袁绍,他更看好弘农王。
“弘农王拿住了你的信使,却未有责备,可见他有容人之量。”张月华也不是迂腐之人,听这么一说,顿时也接受了她这个女婿。
更何况,就算她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呢?如今木已成舟,甄氏也不好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