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都城以北,是太行八陉之一的军都陉。
再往北是莽山,也属于军都山脉。
莽山脚下的官道上,刘禅、刘备、张飞三人三骑正悠闲地走着。
前几日,他亲自谈妥了战马的贸易,此刻正有空闲来军都山走一走。
当然,刘禅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想请卢植出山相助。
“卢尚书定然隐居在这座山上。”刘禅环顾四周,似有预感一般。
“殿下何以如此确定?”张飞颇为不解,挠挠头反问:“眼前这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刘禅见刘备不语,也不回答,反而朝他微微一笑:“不妨让玄德来说说。”
刘备略有些错愕,他并不喜欢显露自己的才学。
“回殿下,备愚钝,实在不知!”
“玄德可是卢尚书的弟子,何必藏拙?”刘禅见他说得诚恳,顿时也分不清刘备是真不知,还是故意不说。
转而又试探地低声耳语:“此处无外人,玄德但说无妨。”
刘备心中一惊。他很纳闷,也不知什么缘故,弘农王竟能屡屡能猜中他的心思。
“看来以后得收起那些韬光养晦的想法了。”刘备心里嘀咕着,缓缓说出了内心的想法:“卑职猜想,卢师之所以选择在此处隐居,是因为地势。”
“殿下请看,眼前的莽山虽不算高,但却视野极佳,从山上定能清晰看到军都城、军都陉这两处的所有动静。”
刘禅抚掌轻笑:“这么说,那我们的举动岂不是早被他看在眼里。”
张飞顿时恍然大悟:“不会把卢尚书吓跑了吧?”
“这倒不至于,卢尚书好歹也当过三军主帅,岂能就这点胆量?”刘禅哈哈大笑。
他这次为了彰显诚意,只带了张飞、刘备两人,以护卫安全。
三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山顶走去。
一路上,鸟鸣婉转,虫声啾啾,确是一处清幽静谧之地。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座简易的木屋,门前院落之中,种着几棵果树,还有一片青翠的竹丛,但都还未长成,应该是刚栽种不久。
“有人吗?”张飞看到屋门半掩,走至院外喊了半天,结果却无人应答。
“不好!我们进去看看。”刘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刘备得令,解下佩剑握于胸前,缓缓推开院门,朝里屋走了进去,同时示意张飞稍慢两步,留在身后作为支援。
木屋占地不大,陈设简单,案牍上堆了几卷书简。
刘备环顾四周,确认屋内无人后,才朝刘禅招手。
刘禅走至书案旁,拿起其中一卷竹简仔细观察着,转而递给刘备:“这是卢尚书的字迹吗?”
刘备接过竹简,看到上面的隶书字迹顿感熟悉:“确实是卢师的札记。”
“不好!卢尚书遇到了危险。”刘禅惊呼。
从屋内的摆设来看,明显是被人整理过的,这其中必定是想掩饰些什么。
“不会真的被俺说中,那卢尚书看到我们上山,所以吓得落荒而逃了吧。”张飞天马行空的想法,顿时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还真有这个可能。”刘禅竟也没再反驳:“有没有这种可能?卢尚书看到那行凶之人上山,所以提前逃了。”
“若是卢师携家人逃走,肯定会带些随行之物。若是出行访友,定然会留师母在家。”刘备说出了心中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