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沉思片刻,转而又想到什么。
“公节,还有一事,夺回当今圣上对我们真的有利吗?”
“莫非本初你有南面称孤之意?本初若想称帝,某愿尽绵薄之力。”王匡盯着袁绍的双眼,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如今大汉余德尚存,非称帝之时啊!”
“我袁氏一族世代忠良,怎敢有此想法?公节莫要胡言。”袁绍也假意陪笑,瞬间掩饰住心中的想法。
“那倒是在下失言了。”王匡拱手赔礼。“我知道本初你的顾虑,当今圣上是董贼所立,而我们又都属于大将军这一派,理应恢复弘农王的帝位。”
“是啊!何进虽然无谋,却也重义,对我等有恩,实不忍相背。”
“本初不必拘泥此事。”王匡继续劝说道:“当今圣上也是先帝之子,登基之时,谨告宗庙,昭示天下,早已名正言顺,莫非你还想再来一次迎立新帝之举不成?”
“这……”袁绍闻言,不禁陷入沉思。
王匡见状,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本初大可不必如此,只需效仿那董卓,挟天子以令天下,届时又有谁敢不从?如此一来,天下诸侯都将听命于你,何愁大业不成?”
“听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他日若能富贵,定不敢忘公之教诲。”袁绍拉起王匡的双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只是……”
“公节但说无妨。”
“不知那道长所求何事?”王匡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他要我划拨五千精兵给他。”见王匡对自己如此忠心,袁绍也就不再隐瞒。
“五千兵马能有何用?”王匡自言自语,放眼整个司隶地区,五千兵实在是不够看的。
正当袁绍思虑之际,马车突然停了。
郡府到了,袁绍在下车之前又对王匡吩咐道:“明日便要围攻洛阳,至于粮草一事就全赖公节你了。”
“请盟主放心!”
次日,黄河北岸,孟津渡口。
王匡麾下从事韩浩领军两万,准备南渡。而袁绍则亲率大军一万五千人,护卫其左翼。
“仙师,我等按照约定三面围攻,洛阳简直就是囊中之物!”袁绍站在土坡之上,看着阵容整齐的军队,对身侧的白袍道人说道。
然而,那白袍道人却一语未发,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袁绍所说的话。
正在此时,一名斥候疾速朝这边奔来。
“禀报盟主!发现敌军主力往平阴渡而去!”
“哦?有多少人?”
“不下三万。”
袁绍听后,倒吸一口凉气,“这董卓老贼,够阴的啊!想从平阴渡北上,企图抄了我军的后路。”
“传令!命韩浩亲率主力两万驰援平阴渡,阻挡敌军北渡。”
“诺。”
传令兵刚离开不久,天空中蓦然出现了一只白鹰,犹如一道闪电般朝白袍道人疾驰而下。
令人惊奇的是,道人稍稍抬起了左手,那只白鹰竟然异常乖巧地停在他的臂膀之上,口中还发出阵阵低鸣,似乎在传递着什么。
道人紧闭双眸,轻柔地抚摸着白鹰的背部,一道细微得难以察觉的红色亮光,从白鹰眼中倏地一闪而过。
随即,道人缓缓睁开双眼,看向一旁呆愣的袁绍,沉声道:“盟主!平阴渡的敌军不过是些故布疑阵的幌子,其真实人数仅有五千人。”
“此言当真?”袁绍满脸狐疑。
“老夫什么时候骗过盟主您?”道人一脸笃定,语气格外坚定。
袁绍虽然多疑,但他最终还是相信了白袍道人的情报,于是连忙找军师逢纪、许攸商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