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停稳后,花云裳就想要冲过来找我们对峙,不过被陈璞察言观色地拉住了,爱丽丝也朝她摇摇头,似乎在劝她隐忍,别为此乱了大谋。
特鲁则是也没有好气地瞥了我一眼,给众人分发武器和背包,大家鱼贯地一个接着一个跳下直升机
花云裳挤在我身后,还是对着我的胳膊来了一拳。”哎,你们刚刚是不是讲我坏话呢?!嗯哼?!“
”没有。“我面色平静地瞥她一眼,同时观察着四周的形势。
直升机的降落地点是一座繁华写字楼的顶层,是位于延河市的市中心,四周高楼大厦犹如交错而生的层峦叠嶂,几十米高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夜色的霓虹灯,五光十色灯红酒绿。
楼下的车辆如流水般在马路上穿梭疾驰而过,行人熙熙攘攘,如游动的蚂蚁,跟随着红绿灯的间隙,走动或者停留,其间夹杂着汽车的鸣笛声,好不热闹。
十几米开外的商业街则是店铺林立,招牌醒目,霓虹闪烁,时尚的橱窗展示着最新的潮流商品,吸引着路人的目光。十字路口还有街头艺人的表演,以及各家促销员的叫卖声,一派繁华的景象,热闹与活力毕现。
这烈火烹油的十里繁花,与顶楼上,我们一行身着特战服装,从头到脚冷酷包裹,迎着夜色簌簌站立在顶楼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场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些触动,和几不可见的轻微叹息,这繁华的假象,很快就要毁于一旦了,只是平凡的人们对此一无所知。
他们怎么会想到,就是在这繁华的市中心,写字楼对面的延河市第一医院的地下室里,正关押着成千上百的撒旦病毒感染者,与此同时,更多的怪物也正在被创造中,一旦时机成熟,失去自我意志控制的獠牙恐怖怪物,将会肆虐整座城市。
我们一行人,除了飞行员原地待命,其他人则是从特战背包里甩出来钉卯在沿台上固定,顺着腰间绑好的绳子,如蜘蛛倒吊吐丝,从几十米高的顶楼蹬着玻璃慢慢滑下来。
落在地上,互相对视一眼,快速扛着武器,在夜色里飞速穿梭,直接翻进了延河市第一医院的五米高的围墙。
我们组织的人要么打了预防剂,要么打了抗清剂,身体素质早就超越了正常人。
越过人行道的时候,有路人惊呼侧目,猜测是什么秘密行动,还有人举起了手机,闪光灯照耀在夜空里,点亮了医院的几个红色大字,就像即将流淌出的鲜血。
早在直升机上,我就已经把医院布局的3d图发给了小组成员,我们的目标是底下五层的f11房间,那是关押老四李癸的地方。
是的,我决定先救出老四,再飞去南太平洋克罗拉多环形岛去救木子。
先近后远。
先易后难。
显然是关押老四的实验室攻破更简单一点。
我们从医院后门的安全通道贴着墙壁混进去,遇到医护人员,就来一针近距离麻醉针剂发射,毕竟很多人也是无辜的,他们并不知道医院地下的秘密实验室。
经过负一楼的停尸房,根据手环的导航,找到了一个进入地下实验室的入口,需要权限才能打开,邵阳立马上前,神色慵懒调出他手环的破译系统,一阵短暂捣鼓,门开了。
迎面就是身上有污血脏迹的研究人员,见到我们一行人带着武器破门而入,先是瞳孔猛地睁大,然后就弓腰深入自己的口袋里做出防卫动作,他的速度很快,但是陈璞更快。
一粒消声子弹就打在了那个研究员脑门上,他的身形倒了下去,与此同时,口袋里的针剂和qiang 也滑着掉落了出来。
我们不敢过多耽搁时间,快速穿梭而过,在拐角挟持了三个研究人员,让他们刷开通往地下五层的电梯,其中一个趁机咬了花云裳一口,于是被村上野夫一秒内击毙了。
到了五层后,一个研究人员忽然嚎了一嗓子,同时猛按电梯门旁边的按钮,特鲁一拳就把他的脸打骨折昏死过去,不过这时警报系统已经响起了。
红色的警示灯光闪烁着,如地府引路的冥灯。
我则是把剩下的那个研究员一个手刀劈晕了,在晃眼间,我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还不及细想,快速和大家穿梭着位置,寻找f11房门。
路过的各个实验室里都关押着黏涎变异,通体黄红色发烫的怪物,它们的眼珠子滴溜溜地,闪烁着怪异的光芒,有的观察我们路过,猛地伸出自己一米多长的舌头,砸到了透明玻璃的墙上,又不甘心地收了回去。
”这里!”爱丽丝的棕色短发,在快速转头时飘动起来。
我们立马跟过去,与此同时,地下实验室里也从四面八方涌入来了安保人员,清一色黑色制服,戴着骷髅面罩,端着霰弹枪,快速朝我们追击而来。
特鲁炸开了f11房门,里面关押着十几个异变的怪物,每一个都是两平米的单独玻璃房,这些怪物畏畏缩缩地,有些疲惫和痛苦地蹲坐在地上。
“是哪一个?”邵阳在陈璞的协助下,已经装好了强力抗清剂,放出来老四后,必须立马注入,不然它也会攻击我们的。
我快速在房间里走动着,观察着哪个会是老四,但是它们长得清一色的恶心,五官早就面目全非,我根本分辨不出来,急地我头上起了一层薄汗。
“到底是哪一个?”特鲁端着爆破枪,等着我一声令下,指哪打哪,枪口来回对着十几个单间玻璃房。
“马上。”我咽了咽口水,头上淌起了薄汗,心里也焦灼的有些烦躁。
同时也有些许悲凉,我曾经跟老四说,哪怕他变成灰,我也会把他认出来,好兄弟一生一起走,但是现在他就在我眼前,我却认不出哪一个是他。
真的是讽刺。
我有些红了眼眶,暗暗握紧了拳头。
村上野夫和爱丽丝在门口狙击着实验室的安保人员,借着房门的掩护,互相对射,安保人员此时也无法冲破枪林弹雨地过来。
但是我们不能打持久战,资源是有限的,何况还要跨越大半个地球去南太平洋,因此越快越好。
“陈璞你上去顶着,爱丽丝你替换过来,和林冲共感一下。”邵阳冷静地分析着,调换了部署。
特鲁对我深深地鼻子哼一声,然后端着霰弹枪也去房门口狙击去了。
草!这能怨我吗?我也不想啊!
我喉咙发紧,有些自责,但是心里也升起怒火,爱丽丝到我身边,把自己的枪插回腰间口袋,大力地拽过去了我的一只手,和她食指交握着。
我看向爱丽丝,爱丽丝透过金丝眼镜的反光严肃地看向我,她的头罩掀起来了。
“现在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想着你的好兄弟的长相,你的意念越强,我接受到的共感就越强!!“
我不敢耽误时间,立马闭上眼睛照做,爱丽丝的手掌冰凉冰凉的,如同一条蜿蜒的小蛇,一丝细若游丝的东西贯穿着我们食指交握的掌心,在汨汨流动着。
情绪意念的传递,我能感觉到共感的爱丽丝有着轻微的痛苦,甚至呼吸都有些不稳定,一条游动的纯色水流在四处有意识波动着,似乎在试探。
我的意识也跟着水流走,同时在心里不断加强对老四面容的勾勒,以及强化寻找到老四的信仰。
水流在空气里游走,思考辨认。
突然,它像是确定了什么,飞快地窜了过去,犹如一道光波,窜进了不远处一个人身上。
刹那间,我和爱丽丝同时睁开了眼。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