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闻言,这才起身行礼,笑着对大夫人说,“那夫人,奴婢就先回了,老太太那奴婢还得伺候呢。”
大夫人颔首“嗯,好,母亲要紧,嬷嬷路上小心路滑。”
宝茵不舍的牵着嬷嬷的手,“大伯母我送送嬷嬷~。”
大夫人好笑,“去吧,别再跑了。”
“是,大伯母。”说着笑嘻嘻的牵着齐嬷嬷的手就走。
齐嬷嬷高兴的眉眼弯弯,出了门,就心疼的不让送了。
宝茵从自己的香囊里掏出一颗粽子糖,让齐嬷嬷弯腰,塞到了她嘴巴里,“嬷嬷伺候祖母辛苦了,这粽子糖可好吃了。您尝尝~”
“真甜,您快回去吧,天冷地滑,小姐待会记得换套干爽衣服,可不敢风寒了。”嬷嬷笑眯眯的含着糖块,叮嘱着。
“嗯嗯,我听嬷嬷的,您路上小心,地上还是有些滑的,别摔了~。”
“还有呀,天冷了,夜里祖母爱咳嗽,您辛苦些熬个贝母雪梨汤给祖母喝,您也喝些~那个不苦。”小小的人认认真真,懂事的叮嘱年迈的嬷嬷。
齐嬷嬷应着“哎哎,奴婢记着呢,您快回吧,下回来,奴婢给您做藕粉吃~”
“好好,嬷嬷可别忘了,明儿我就去!”宝茵咽了咽口水,齐嬷嬷做的藕粉好吃极了,又滑又嫩,香甜软糯。
齐嬷嬷甚是开心的走了,宝茵这才蹦跳着回去了。
大夫人见宝茵回来了,拨弄着桌子上的玉石,手串,耳坠等礼物。笑着说“你去你祖母那一趟,你祖母的东西这是都被你搬回来吗?啧啧,连齐嬷嬷都向着你。”
宝茵笑的甜,在桌子上找到一个小盒子,取出来几个精致的金子做的花生,还有一把金瓜子,还有一些银票。
拿着递给了大夫人,这才笑着说,“那是因为我被您教养的好!我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您瞧,这是宝茵尽孝心,祖父祖母给的。我全拿来了,来年您就可以再买坐山了,多种些药材,粮食。”
“这些首饰,您看看能卖不?我现在还小呢,带不了这些。”说着还踮着脚拨弄了桌子上的玉石等物件。
小嘴还絮絮叨叨的“这几块皮子好,柔软多毛,给您做个比甲……”
“乖孩子,有心了。这些玉石就不动了,都是你祖母给你留的精巧物件。待你长大些就可以带了。”大夫人有些感动地摸着宝茵地头。
“赤子心肠,也怨不得你祖母这么喜欢你。”大夫人把钱匣子放下。
拉着宝茵进了内室,准备给她脱衣服,换套干的。
宝茵红着脸,推着大伯母往外走,一边推一边说,“大伯母,我都长大了,我自己换!自己换!让采菊帮忙就行。”
大夫人好笑,还是点了点她的鼻子,“好,好你是大姑娘了,快换吧,风寒了吃药可不好受。”说着就出去了。
采菊拿来干巾子,给宝茵麻溜的擦了脖颈,小心脱了衣衫裤袜,擦干了身子,这才麻溜的换了身。干干爽爽,暖和多了。
“采菊,你这功力越发深厚了,我都离不开你了!”宝茵拉着采菊一边走一边说。
“奴婢才没打算离开您呐~小姐慢点!”采菊嗔怪道。
宝茵最是爱吃锅子,大夫人这边已经备上了锅子。
宝茵见了两眼放光,“谢大伯母!大伯母您真好!这锅子我天天吃都不腻。”
大夫人失笑,给宝茵盛了碗汤“先喝汤,养胃。”一碗乳白的骨汤放在宝茵面前。
“谢大伯母,您也喝!”采菊长进不少,忙上前去给大夫人盛汤。
却被大夫人制止,“你下去吧,茶水间里你们几个丫鬟也一起吃锅子,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采菊惊喜,连忙道谢,“谢夫人!”走的时候把小主子都忘了。
宝茵摇头,胖胖的小手拿起筷子放了些肉片,豆腐进锅,“哎,这采菊,刚还说陪着我一辈子呢,这为了锅子把我都忘了。”
大夫人好笑不已,对身旁还守着的嬷嬷也吩咐着“你也下去吧,秦嬷嬷她们在你屋里呢,吃些酒暖暖身子,这里不用担心。”
老嬷嬷本来有些犹豫,不过大夫人一向言出必行,倒也罢了。“是,那老奴先下去了,您仔细烫着。”
老嬷嬷出门后,屋里大夫人给自己倒了杯酒,却是先被宝茵缠着,喝了碗浓白的骨头汤。
浓汤入腹,浑身都暖和了,两人喟叹,同时出声,又一起把身上比甲脱了。
屋里涮着肉吃了几口,大夫人端着酒杯轻抿了一口,问到“宝茵,过了年后,我就要回庄子了,你还跟我去吗?”
“来年三月你父亲要娶妻了,听说是个性子极好的。你跟着他们想来不会吃亏的。”
“大伯母说什么呢,不论我父亲是否娶妻,我都要跟着你的。您去哪我去哪!我还要跟着您种药材,学医理!以后还要伺候你!你可不能撵我走!”宝茵撅着嘴儿不开心的说。
“你还小,你不懂,跟着你父亲母亲这样名声才会更佳,将来夫婿亲事挑选也会更好。”大伯母摸了摸宝茵的头,好脾气的说着。
“我不同意,我定要跟着您,我才不要嫁夫婿,我就要跟着您。过完年我陪您回去,父亲娶妻时候我们再回来一趟,其他时间我都陪着您。”宝茵夹了肉放进大夫人碗中又计划着说。
“伯母,祖母今天问我是否愿意在您膝下。我很是愿意的。为何您要赶走我?我当您女儿不好吗?”宝茵是真的欢喜。
大夫人看得出来,只是轻轻摇摇头说“女孩子青春年华的就这几年,大伯母是寡居,这名声,说亲时候对你不好。”
“另外,也不是所有人家都像咱们冯府包容性强。还有,你若是真想跟着我,那就跟吧,不过过继之事不用再提了。”
“难不成不过继,你就不会孝顺我了吗?”大夫人最后一问,让宝茵泪眼汪汪。
宝茵挪下凳子抱着大夫人的脖子,抽噎的说“我知晓您都是为我着想,那等我出嫁了您也跟我走!”
“傻孩子,谁家嫁人还带着伯母的。别哭了,快吃吧~年后就跟伯母走,想学什么伯母都教你。”
抽噎着不哭了的宝茵,擦了擦脸,站直了说“要是不让我带你走,那劳什子的夫婿我还不稀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