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时冷笑，“改年再说吧。”
寒时面上的冰冷终于有所缓和。
寒时带着恼意垂眼看她，目光里似乎还有点憋屈。
老爷子一辈子也没听过多少软硬带刺的话，倒是在他唯一的孙子这里尝了个够，忍到此时已经是极限了。
“寒时小少爷，丁小姐已经在正厅了。”
“什么叫回家！这儿就不是你们的家了么！”
不出她所料，寒时闻言果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我说？”
“——寒时！！”
寒时气急败坏地摔了电话，一拎外套，转身出了办公室。
徐婉晴：“结婚还能长胆是么，你都敢跟我这样说话了？”
婚礼大事，就算再不满，如果自己家里这边长辈明明无恙却没有露面，那必然会让岳余君或者其他人心里生了芥蒂，……尤其他们这样的家门，甚至还可能传出什么对丁玖玖不利的谣言去。
“……”
冷声说完，电话里沉默许久。
他俯身，压低了声音，眉眼间怒意消退，只剩下无奈和愧疚。
男人脸上的气闷情绪压得愈发阴翳，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终于又一通电话拨给了徐婉晴。
就是不知道，寒时肯不肯吃这一套服软……
“……”
隔壁助理办公室里的几个秘书部的人都愣住了，还没等他们出口询问，寒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电梯间内。
寒时微皱了眉，凑到她耳边，“你不是要来例假了？这几天不能碰这种东西了。”
“……”
须臾后，站在丁玖玖身旁，寒时清冷地笑了声，抬眼望过去——
“……谢谢阿姨。”
寒时低声笑了笑。
他喊住佣人，让他们送来一份纯净水，然后把自己那份没碰过的一一涮掉了辣红，才递到丁玖玖的面前去。
寒老爷子气得脸色都青了青。
“……！”
只不过那些花草绿植，丝毫没有让寒时的心情有所舒缓。
她无奈地给寒时身旁的丁玖玖递了一个眼色，随即缓声开口：“我看晚餐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一起移步去餐厅吧。……玖玖，家里我新请来个进修回来的大厨，你尝尝他的手艺是不是合你口味。”
从两年前开始，徐婉晴和丁玖玖之间的关系就比和他还亲密得多了，所以无事的情况下，徐婉晴基本不会给他打什么电话。
一路近乎小跑地出了公司正门，司机恭恭敬敬地站在副驾驶座旁。
隔着几层台阶站着的老宅里的管家被吓得老脸发白，翻了半天的白眼才感觉血压回落。
虽然是笑，但坐在真皮椅子里的男人的眼底，却没有半点暖色，而相反的，他望着窗外渐渐笼上夜色的城市上空，目光凉得犹如冰雪。
寒时停住脚的第一件事，就是讲目光在正厅中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下首东侧坐着的丁玖玖身上。
徐婉晴在电话对面轻叹了声。
后面的管家擦了把汗，无奈地跟上前了。
徐婉晴：“……”
徐婉晴无奈地叹了口气，“寒时……”
“老头到底把玖玖接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我打不通玖玖的手机？”
寒时又笑，“托您的福，我们两个人的家虽然小，但好歹有些人情味，尤其跟某些地方一比较……”
而驾驶座上的寒时已经冷着脸下车。
司机愣了一下，但还是没敢辩驳，连忙将车钥匙递了上去。
管家努力撑起一个和蔼的笑容。
“这需要直觉么？我上午刚把小领导接到q市，晚上你就给我打电话，想也是没安好心。”
在一路压着限速标准的急速行驶下，寒时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到了寒家老宅的外面。
眼睁睁地看着车身快速没入q市的车灯如火龙里，司机目站在深冬的寒风中，目瞪口呆。
“您拿送我入狱的事情去威胁我的妻子时，恐怕从来没有把我们看作是这个家的一部分吧？”
徐婉晴轻咳了声。
寒老爷子脸色微沉。
“我们的小家，大概才真正算是个人住的地方。”
“……见了长辈都不知问好，你这个婚真是结得愈发长进了啊。”
挂断电话，方向盘一拧，寒时改了去往别墅的方向，一路直奔寒家在近郊区的老宅去了。
这似有深意的话一出，寒时愣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