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扭头看向自己右后侧跟着的人，压低了声音——
旁边乔湾突然一声，把原本就有点不安的女孩儿惊得手一抖，筷子刚夹上来的绿叶蔬菜啪叽掉到了桌上。
说完，女孩儿用力挣开了男生的禁锢，转身回到自己的桌旁。
“小寒总，您是不是看上那小姑娘了？我看她应该是这附近学校的学生，您要是喜欢的话，我找人帮您疏通一下……这小地方的女孩儿啊，好哄着呢——”
男生的声音冷得像是冻了冰，凉飕飕地一眼刮了过去。
其余人则大眼对小眼，一个比一个懵。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可她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圆桌其他人惊讶地看过来，而丁玖玖哪里还注意得到这些人的目光，她拉开椅子，表情难看地一直往那桌走去。
而就在这一瞬，男生眼底与面上的冷意，像是初春里遇了光的冰雪，顷刻间便消融无影。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心，在此时此刻又像是被无数只蚂蚁爬上去噬咬，密密麻麻的疼顺着血液一直流淌到四肢百骸去，折磨得她快要疯了。
旁边年轻人和其他人都看得云里雾里，最后还是那年轻人试探着上前开口——
乔湾得逞地偷笑了下，很快就正回脸色，摇头叹气的——
“……”
“……”丁玖玖喝了一口水，筷子仍没怎么动。“不认识。”
他深吸了口气，压在心里的躁动，攥着女孩儿手腕的指节稍松。
这边几人一上楼，二楼原本的吵闹声由点及面，蓦地消弥于无。
“那就空着。”
“……我过分？”
丁玖玖脸色微白了下。
就好像刚刚那人说的那些话一样……他大概已经对她感到厌恨了吧。
“……”
眼底诸般情绪压抑着，女孩儿目光复杂地低下头颈，看着那个坐在桌前，手肘支着桌单手撑着额角垂着眼的男生。
他只突然侧回身，同时伸手，一把拉住了即将擦肩过去的女孩儿。
男生像是听了个笑话，哑着声轻嗤了句，他笑着转开眼，最后冷声望回来，“这不是你欠我的么。”
年轻人本能地点了点头。
“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我不会再碰你一下。”
年轻人：“……”
同时女孩儿的声音传到耳边——
寒时身旁的年轻人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缝，这酒桌上常说“话在酒里”，能跟寒时这么一顿喝下来——他想求这人办的事儿基本也就稳妥了。
短发的女孩儿背对着这里坐着，似乎在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
寒时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上去。
“玖玖，你说怎么也是相识一场，我们要不要帮小寒总叫辆救护车，先在楼下候着啊？”
寒时突然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当初随志愿二队去过支教学校的学生们，此时在这里看到寒时的惊讶自然不必说了；而剩下的志愿服务部的多数人——尽管他们并没有去过也不曾认识上楼来的男生，但那出街明星似的身架和脸，还是让他们全都本能地悄然了几秒。
寒时说完收回了目光，眼底寒冰稍融，最后落到女孩儿的身上。
丁玖玖忍无可忍，仰起脸压着泪睖过去。
黑眸里情绪像是蒙了一层雾气。
“不用了。”
楼梯口前，原本已经侧过身往对面走的男生的身影却蓦地一停。
年轻人眨了眨眼。
旁边陪着的年轻人不解地出声。
“——啊？”
年轻人怔了怔，随即笑道：“小寒总，这上位您不坐，我们可没人敢坐啊。”
于是这年轻人不由地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小寒总，这位小姐……您认识？要是认识的话，那干脆叫到我们桌来，一起——”
坐在寒时和那年轻人的位置，目光不用斜视，一抬头就能瞧见对面楼梯口的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