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
乔湾一愣，还没等解释什么，便见女孩儿已经拿起一旁架子上自己的洗漱用品，赶着时间一溜小跑地往外去了。
中间的停顿似乎都带着点熟悉的漫不经心和疏懒。
“所以，我之前说的肉偿报恩的事，不如你再考虑一下怎么样？”
那敲门的节奏极有个性——
怎么会突然梦到那件事……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显然跟着之前那懒散调子一样，方才的叩门也只是意思一下。
刚巧走到水台旁的两个学生震惊地扭过头，眼神复杂得近乎惊恐地看了寒时一眼，又看了丁玖玖一眼。
“好啊你们，还联手欺负我了是吧？”袁画也配合地玩笑了句，随即便看向被窝里的女孩儿，“不过玖玖，你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晚？以前在学校，你可是我们部门内最老干部作息的模范标兵啊。”
“……寒时。”
笑了几秒，他绕过水台，一直走到女孩儿面前才停住，黑眸里笑意微熠——
隔着面前水台，插着裤袋似笑非笑地站在那儿的男生把女孩儿惊得往后一跳。
乔湾：“就是突然觉得某人有点厉害，做好事不留名啊。”
乔湾听了一愣，随即玩笑道：“那你梦里抱着什么抱得那么紧？从法老墓里抢出来的宝贝啊？”
错身走了不到两步，那个声音却是从身后追了上来——
床上的女孩儿猛地睁开了眼，看清面前乔湾担心的表情，她才眼神一松，身体陷进柔软的床铺里。
“我是误闯了你的辖区么，小领导？”
“宝贝？什么宝贝？”
赶在十分钟内洗漱完，掬了最后一捧水压在面上，躬着身的丁玖玖闭上眼睛屏住呼吸。
“……这是苦主来了啊？”
像是藏着小刀尖儿的目光刮得旁边乔湾心里一哆嗦，偏过头去跟袁画咬耳朵：
坐到临时办公室的圆桌旁，乔湾表情微妙地盯了某个方向一会儿，便拖着凳子到旁边，和袁画凑头到了一起——
他瞳里色泽稍深，很快便压下，转为一点极淡的笑色——
“那我就坐这儿了，领导。”
“好。”
乔湾想了想，“还真是……这是出去洗漱一趟被人套了麻袋吗？”
凌晨六点半，窗外天还没亮透。
女孩儿张了张口，声音带着初起的干涩喑哑。
“……”
抱着“战利品”，丁玖玖心满意足地就准备往回走。
“嘶……”
丁玖玖伸手去拿自己的洗漱盆，只是刚摸到盆，还没来得及用力，她就眼睁睁看着一只比自己的小短手长了一圈的手掌按住了盆边。
然而任袁画之后怎么纠缠，乔湾却都一个字不肯再多吐口了。
——醋缸打头，他还是少招惹的好。
丁玖玖的身旁便有张空位，走在前面的寒时停顿都没，径直便过去了。
“……”
两人嘀咕了没一会儿，办公室门被人敲响了。
寒时身形一顿，垂下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孩儿，“其他座位没有？”
丁玖玖被调侃得脸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