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琛视线一抬，转了半圈，不少和他目光相接的，无论男生女生，都把视线迅速收了回去。
丁浅侧颊微红，翘着唇角躲进了往学校里走的学生们中间。
丁浅的目光逡巡了几遍, 确定不熟悉的人都看不出diva的本尊来之后, 她才转过视线去, 踮着脚尖看了看学校大门。
丁浅闻言转回头来, 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才没有啊——我这么乖，中学开始就是个听话的好学生。”
一旁顾景琛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在想什么坏事儿呢？”
看着女孩儿那副比哭都要有些难过的笑颜，顾景琛终于没能忍住，也不再去在意那些学生的注视。
“别担心，伯父不是还有你吗？”
丁浅目光四处游走，声音很轻地嘀咕着。
“还在想孙清茹？”
之前还未察觉，这一转之后，丁浅倒是恰好跟不少偷眼打量着他们这里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而其中的多数, 都是集中她身旁这人的身上。
“你的妈妈，是姓丁吗？”
丁浅见顾景琛动作渐收，忍不住笑着调侃。
顾景琛笑着瞥她一眼。
顾景琛轻声问道。
“革命尚未成功，顾景琛同志，我在里面等你——你如果不幸被敌人逮/捕了，一定记得自己的信仰——不能出卖你的同志。”
“所以提起q市，提起在这里生活的日子，有她的那段记忆，是我在这儿最有色彩的往事……我能够记得那时候很多欢笑玩闹的片段，如果否认了她，或是否认了我们之间曾经存在过的友情……那就好像，把我在这儿最美好的那段记忆都按下删除一样。”
“听外婆说，我刚生下来没多久，爸爸就执意要让我随妈妈姓；而且因为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爸爸也不让她再怀胎……而妈妈去世很多年后，爸爸仍旧不肯接受其他任何。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是爸爸唯一的女儿。”
丁浅顿时被这声音勾得有点心虚了, 她忐忑地把视线转开。
过了许久之后，她才接话，声音压得有点低——
“以前我所不知道的那些事，可以说给我听吗？如果你愿意的话。”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对着这比小鹿都无辜的眼神，顾景琛还真是说不出一句“不好”来。
丁浅眼眸微栗。
低沉微哑的声音藏着笑音附和。
“还好现在校服穿戴学校里抓得不严……”
“这样不好吗？”
“……”
“我的父母很相爱，但我的妈妈在我三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我对她没有什么太多的记忆。……爸爸很爱妈妈，听外婆说，妈妈去世之后，他有一段时间非常痛苦……即便是后来稍稍振作之后，他也是只肯拼命地工作。”
丁浅无辜：“那你总感受到来自你的学弟学妹们的注目礼了吧？”
丁浅转回脸来，眨了眨眼，琥珀色的眸子在光下斑驳着好看的色泽——
“嗯，尽管我对妈妈并没有印象，但我也能感觉得到爸爸对妈妈的感情很深。”
“我怕失去的或许不是她，更是那些片段里无数个自己……”
他一停，微微俯身到她耳边，呼吸微灼：“你现在有我了。从今往后，你的每一个记忆的片段里，我都会在……i promise”
——即便这其中多数, 到了课堂上就会蔫成好几天没浇水的花苗。
“……”
“我那时候性格应该算是有些缺陷吧，在学校里并不喜欢和同学们交流。而跟孙清茹认识之后，她的开朗活泼和人缘好，都慢慢影响带动了我。”
丁浅咕哝了一声，转回去, “……难道是口罩没戴好？”
丁浅轻叹。
——这自然还是丁浅的杰作。
“……不要这样笑。”
“中学期间，严禁早恋。”
丁浅点了点头，唇角微微翘起来，这笑意在女孩儿脸上看起来温柔而熙和。
顾景琛垂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大学放假往往比中学要早上一些日子, 而顾景琛和丁浅到了一中外面没多久, 就发现学校里的走读生开始陆陆续续地到了校门外面。
丁浅被他看得心跳失序，轻咳了一声转开视线：
丁浅轻笑着往校门口跑去——
丁浅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
“……”
“你笑什么啊……”
“我以为从遇见你之后，自己就跟‘优秀学长代表’这种称号无缘了。”
顾景琛的眸色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