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清茹冷笑：“当初你跟顾景琛——”
“你说什么？”孙清茹脸上笑意彻底消失，神色都渐渐冷了下来。
一旁，孙清茹神情复杂地瞥了她一眼，笑容似是有些遗憾，“那就可惜了，我还觉着顾学长那会儿对你有好感呢，若是当初你们能在一起，现在跟别人谈起来——给wanna & best这种国际奢侈大牌拍过秋冬广告宣传片的是前男友什么的……想必也增光不少啊。”
孙清茹眼眶微睁：“可当初他是为了我才跟那些人打了一场架！因为把那个跟我有仇的人打进医院，他还被全校通报批评！”
勉强压制着坐了片刻，孙清茹没忍住，站起身来。
“丁浅真的还是单身啊？”
虽然她离开的步速稍急，但并不妨碍众人从她脸上看出一点真实的愉悦情绪。
丁浅挂断了手机，转了回去，正对着走到洗手台边的孙清茹。
丁浅正欲再说句什么，洗手间的门蓦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确实该是初中部最多，但如果放眼学校，跟有一位没法比。”有人摇头晃脑地玩笑着，“想当初顾大校草在我们学校高中部那会儿，虽然是只闻其名，但听说那每天的告白信可是能铺满他们教室对着的那条长廊阶梯了。”
“你怎么来了？”
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温柔而纵容。
只是视线甫一落上去，她就怔了一下。
“你回q市了？”
带着明显的被取悦情绪的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
“你不想做的，都让我来做；你不想说的，我会替你说……所以，以后不要再被任何人伤害到了，好吗？”
“他不是你的男朋友——他甚至对你的所有印象，最初都只是因为我说过。”
孙清茹走了进来，冲她一笑。
直到最后，她才蓦然发觉，原来以为这份友情不可或缺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单听这声音，丁浅都能想到对方眉峰稍抬、垂眼望来的模样。
“那怎么不叫来一起吃个饭？”孙清茹边洗着手，边笑盈盈地抬眸望过来，“还怕我跟你抢人不成？”
孙清茹笑眯眯地贴上几分来，有些过于浓郁的香水味顷刻就蔓延在丁浅的周身——
眼底有淡淡的冷意蹭了过去, 只不过很快就被孙清茹遮掩一空, 她重新端起一副笑模样，转向安昉宇。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安昉宇。”
“没问题啊！”
丁浅微一蹙眉，但很快就不着痕迹地掩饰了去。
可即便如此，站在身后的那个女孩——能够不惮以最恶劣的词汇来侮辱她的这个人，不还是她回忆起初中、回忆起所谓“朋友”时，唯一能想到的人么？
这宴会长桌两侧并没有人就座, 看众人围着的架势, 显然也是以孙清茹为中心。
洗手间内。
曾经的班长指着面前的装盘玩笑：“这还是孙清茹的面子够大啊，不然就这儿的消费和预订，哪里轮得上我们？”
——如果刚开学，顾景琛是这副形象气质, 她绝对不会犯认不出来这种低级错误的。
丁浅之前被孙清茹的话音激起来的全部委屈在此刻并做酸涩一齐涌上眼眶。
孙清茹说完之后一动不动地望着她，那双戴了淡蓝色美瞳的眼睛眨也不眨。
“丁小姐，你好。”
丁浅淡淡地看着她，语气也如目光平静：“我从来没有抢过你的男朋友。”
班长隔着老远一挑大拇指，“不敢比不敢比。”
丁浅欲抬头，却被顾景琛伸手压回了怀里，然后她听见额头抵着的坚实胸膛微微地震动，男人的声线带着冷硬的质感——
丁浅却是有些倦，她身体稍稍一倾，看向众人。
孙清茹亲昵地拉着丁浅走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她指了指左边的空椅。
有男生玩笑地抬高了音量，“丁浅同学初三那会儿可就是出了名的冷美人，整天被残忍拒绝的追求者都能从五楼教室门口的窗户一直吊到一楼去。”
“原来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昉宇，我跟你提过，这位就是丁浅——是我初中时候最好的朋友了呢。”
丁浅这次没回答，她只慢慢掀起眼帘来，平静地看了孙清茹一眼。
丁浅面色不变：“孙清茹，我今天来，本来是以为你已经看开之前那些事情了……如果能有解开死结的机会，我也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但今天到这儿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固执和自私。”
丁浅面无表情地将这些埋在心底多年的、伤人且伤己的荆棘挖了出来，牵肉连骨，却带着痛且快意的感情涌了上来。
“如果你不是小浅的同学，我连看你一眼都懒得。”
有人嬉笑应和，孙清茹在旁微笑看着，眼底的情绪却有些不平起来。
她转身招呼了一下长桌旁其他热切聊天的同学，“哎，我们丁大美女可还是单身，你们要是有什么想法，可都得抓紧机会了啊！”
顾景琛垂眸看着她，眼底情绪纷繁。
“……”
丁浅抬眼望去。
“……那不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