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上了露台，乔染转身倚在玉石的雕栏上，笑容满面地瞧着里面宴厅的景致。
乔染看着丁浅，没说话，半晌后一笑：“以后你就明白啦。”
“……”顾景琛抬眸望她，眼瞳墨黑深邃，眼底尚有笑意未淡。
旁人正在猜测尚茗传媒的乔总亲自等着接车的会是什么人，就见着乔染眼睛一亮，向着刚刚停在阶下的一辆suv走了过去。
抬步欲起之前，顾景琛的动作又顿了一下，他稍稍侧脸，余光瞥着身后的乔染。
她收回目光，落在顾景琛身上：“而在娱乐圈里，本能和生存意识，因为这个圈子的特殊性，被放大了。”
“但很可惜，第一种人，压根就不会踏进到这个圈子里；而第二种人，他们的贪婪……可比其他人都强烈得多。”
“你们方家的人，我可惹不起呐。”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搁你面前消遣我了？”
“你把我的化妆师和造型师都赶出去了，还问我这个问题？”
“还没定下来。”
话音倒是冲着顾景琛去的。
乔染回神，眸色微凉。
“diva！”
“所以，乔总想谈什么呢？”
丁浅只当她仍旧玩笑，没去深究，思绪已经转到另一件事上。
乔染笑眯眯地把这句话吐了出来。
说完，顾景琛直起身，抬步要往宴厅里走。
“误解？”
他从前就最厌倦这类场合，之前因着某人被激起来的怒意散尽，这来路上就更觉得兴致索然。
“……你喜欢他。”
将耳环亲自给丁浅戴上，乔染这才不疾不徐地抬眼，看向镜中的人。
杏色的眼影衬着她的眼角微微上勾，不经意的一瞥都带着惊艳的味道。
“不是我有误解，是你有误解呐。”
因为她看得出来，对方的笑意里不掺半点芜杂，只是一种单纯地见到、想到自己所挂念的人时，由心而发的愉悦情绪。
乔染笑着叹了一声，深深地望了镜子里的人一眼。
——她以为是自己看透了对方，却没想到，答案正相反。
“这么放心跟我上来？”
“你这般无趣的，真不知道她瞧上你哪一点……”
周卓一挑眉, 侧眼看她：“我还真觉着有点眼熟——我该认识？”
“我不喜欢被人利用，乔总。”
“有件事，乔总说错了。”
她艳唇一勾：“我确实有话说，你跟我上露台。”
顾景琛望了她一眼，抬步走上长阶。
尽管心里如此想着，乔染还是按着原计划开了口：“说实在的，我今晚见到你，觉得很意外。”
“啊？”
丁浅却已经把视线落回去了。
丁浅抬眼，似笑非笑。
“……”
回过神来，她笑不自禁：“乔姐你怎么回事，今晚净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丁浅笑吟吟地瞥了他一眼，“你在国外也待了几年, 不是刚回来吗，你不认识他？”
话间，顾景琛的目光焦点落回宴厅中的女孩身上。
顾景琛眸色微沉：“她穿得有点少。……我去给她加件衣服。”
不但如此，顾景琛甚至还掀了唇角，望着她，微微笑了一下。
“我只想要她。”
乔染走到化妆台前，慢慢给自己补着妆。
化妆间里的造型团队都是尚茗旗下的人，见乔染露面，不约而同地喊了声“乔总”。
“乔总！”
话锋及此，顾景琛终于有了反应。
顾景琛抬眼，眸光沉淡：“什么东西？”
乔染笑着回眸瞥了丁浅一眼：“我可不给大小姐你背锅啊。”
车后传来了一声鸣笛, 周卓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盯得有些久了。
——爱情确实是一种无法掩藏的东西。
有什么理由不呢？
“我想了想，看起来没有欲/望背后的可能性，有两种——其一，你真的淡泊名利到不食人间烟火了；其二，你只是把你的欲/望很好地伪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