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佳佳脸上笑容一僵，视线转向顾景琛。
半小时前的一条短讯，始终躺在屏幕正中：
丁浅愣住。
顾景琛掀了下眼帘，又垂回去，掩住情绪起伏的湛黑眸子。
宋瑶抹了把脸：“d神大一大二两年，可都拿了国家奖学金。”
“……”王韬神情扭曲了一下：“你当初让我减速不会就是为了看你暗——”
“敢。”丁浅诚恳抬头，“看我口型——真、的、不、是。”
“今晚楼下的事，谢谢你。”
他回来赴一场约。
宋瑶心虚地往回缩了一下。
“不，”宋瑶一本正经地摇头，“是学神。”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个diva吹啊。”丁浅笑叹。
“……”
只是无论三年前，还是三个月前，他都在想……
后排，倚在沙发座里的顾景琛睁开了眼。
“真好哄。”丁浅摇头感叹。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重新开口：“我支持你拿下他。”
这眼药上的，可真是漂亮。
万一呢？
“令人感动。”
“就算成了工科生，你也不能自暴自弃乱用词。”
“……”
“…嗯。”
丁浅叹了口气，把手里书一合，起身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宋瑶的短发。
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丁浅微微狭起眼来，“如果之后又被我发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帖子，别怪我帮你永久封号。”
“是人生大事，不过不是我的。”宋瑶一脸慷慨就义，“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我得不到d神，那我的室友能得到也是好的！”
本着护花使者的原则，黑色的suv一直开到了女生公寓的楼下。
“你真是为了张毕业证回来的？”王韬转回头来看他，“别说是，我怕我忍不住申请辞职。”
丁浅眨了眨眼：“没看出来，还是个学霸么？”
声音平静，毫不心虚。
“……他喜欢你。”
安寂了许久的车内，王韬从后视镜观察了两眼后面阖目休息的男人，状似无意地开口。
“学校东门往南三百米就有家宠物医院，兽医里的特级三甲——我早给你准备好它家预约电话了。”
“喂，”丁浅玩笑，“我哄人耐心一向不多，别得寸进尺啊？”
丁浅刚准备开口，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似乎无意地往前迈了一步，单手插兜，夜色下的侧脸清俊得近乎冷漠。
“你还说你跟diva没关系，你以为我d神谁都怼吗？”
“跟刚决定了人生大事似的。”
“你没失恋，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跟他都没有除了朋友之外的任何关系。”
像是曾经，他陪着某个蹦跳的女孩一起踩过的树影儿。
“……人在寝室坐，锅从天上来。”
“哈？”宋瑶懵。
“不要被你们高度近视还不肯接受治疗的部长带了节奏啊。”
宋瑶又在床上滚了几圈，终于恢复正常，坐起身来，表情严肃：“我思考过了。”
“啊？”王韬张了张嘴巴，“diva之前说了，主干道是限速10啊。”
“那就是你现男友！”
有个女声在人堆里似是玩笑着道了一句。
外联部的部长，杜佳佳。
“啊啊啊啊丁浅！——你还敢说diva不是你前男友！！”
回过神来，有人低声起哄。
宋瑶埋在被子里，不知什么时候不笑了，声音也闷闷的。
丁浅眉一挑，抬眼望过去。
“你懂的，”丁浅微笑，杏仁眼里瞳子浅褐，像只慵懒的猫，“掐丝珐琅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