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师中学的校服制式得体好看，清城从老到少没有哪个认不出一师校服的。
“以后只有我让你这么叫的时候，你才能这么叫。”
“叫名字。”
“……”
虽然只要是提交了个人资料信息的校友都会得到一师中学寄送的尺寸合适的校服制服，但有勇气且愿意穿着校服“返校”的，显然只有极少的一部分。
秦晴无奈，从随身的小小的黑色双肩包里拿出红色的邀请函。
“……你刚刚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不要。”
过了两秒，他侧回眸，望着秦晴，极慢地眨了下眼。
……
看的次数多了，那老太太的眉心就皱了起来。
闻煜风牵着秦晴往一师中学的方向走，边走边笑，“我觉得你现在的身高刚刚合适我。”
“闻校霸，几年不见，积威犹在啊？”
“当初我借你书，你还欠我一次，你忘了？”
“谁说的。”
“那时候的你看起来就很可怕了，看人的时候像只刚睡醒的老虎，懒洋洋地还透着凶劲儿，总感觉一不小心就要被你吞了。”
她想了想，踮起脚到闻煜风耳边，轻笑：
女孩儿的笑容比这车外的朝阳还要有感染力，原本脸色算不上好看的老太太都神情稍缓了些。
“我如果不想知道，问你做什么？”
“合适整合资源。”
闻煜风此时侧回脸来，瞧着秦晴沮丧的小表情，薄唇的弧度压不住地上扬——
“噗。”
“那时候的我？”
“嗯。”秦晴一字一顿，笑意盈盈，“煜哥。”
秦晴：“……”
闻煜风插着裤袋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晴，任她摆弄。
“今天是一师中学的校友会，我们俩是回母校参观的。”
踮了一秒她就皱起细眉，在闻煜风那笑色懒散的眼神里勾了勾手：“低头低头。”
其余乘客看过来的目光则是多数带着些不赞同。
“我没有啊。”
坐在窗边的闻煜风侧眸转向车窗外，那一声低笑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没想到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女孩儿会突然变脸，闻煜风怔了下，然后垂眼哑笑着将女孩儿的手重新牵回来。
秦晴刚准备拉着闻煜风往前走一步，就听身后的老太太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站起身走上前。
老太太用一种“明明你才是在胡说”的眼神，痛心疾首地看着秦晴。
秉着礼让老人的原则，秦晴和闻煜风都自觉让到了旁边，等着老太太先上了车，他们才前后跟了进去。
秦晴：“……”
“缺什么？”
秦晴笑得眉眼弯弯，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把男生打理整齐的黑色碎发揉了揉。
但此时听了这话，秦晴也只是轻笑了声，她侧过脸，“奶奶，您看我们像是上初中还是高中？”
“……”秦晴有些莫名其妙，“我们挡着她视线了？”
跟这人看起来永远锋芒凌厉的性格不同，黑色碎发入手的触感极为柔软，让秦晴觉着自己像是在给什么大型猫科动物顺毛。
老人的声调带着点清城方言的味道，恨铁不成钢地瞥过来的那一眼，更是让秦晴差点忍不住笑起来。
“嗯。”闻煜风看都未看斜后方向的老太太，低笑着应了声。“瞪了好一会儿了，你才发现？”
“怎么可能？”
这早上的公车车厢里本来就没多大动静，此时听见老太太话声的不在少数。更有不少人干脆落过视线来。
于是这么两个上车都没放弃手牵手的小情侣一出现，登时就吸引了全车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