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煜风？闻煜风是谁啊？”
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秦晴突然轻笑起来。她侧过脸去，望着身旁侧颜线条凌厉清俊的男人，笑得有些不可自已——
而在这些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衣服间，正八经一副来上学模样打扮的闻煜风和秦晴，几乎是一进校门就成了许多人的焦点所在。
……
“叫名字，三个字，一个都不能落。”
秦晴和闻煜风在公交车站等公车的时候, 旁边就坐着一位老太太, 看起来跟秦奶奶年纪相仿, 面容也是很精神的模样。
“跟我想象中一样软。听说头发软的人性格都很好。”
稍稍年轻些未必有孩子的、以及即便有孩子年纪也不大的那些乘客瞧见之后，最多只是看一眼便把目光移开。
闻煜风问她。
秦晴一边说着，一遍用目光将闻煜风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然后她摇了摇头，“我就觉着缺点什么。”
秦晴是真忘了。在记忆里面翻了好一会儿，她才把那段往事从脑海深处翻了出来。
——刚一踏上主干道，秦晴就听见不远处扎堆的几个人里一声低呼。
看着红色邀请函里面烫金的簪花小楷，老太太眼神这才从不信任转为震惊，然后又从震惊转向感慨——
想起那时候这人俯身在自己桌前，那张脸庞上的每一分神色都好像历历在目。
拿着邀请函进到一师中学校园里面，看到的更多校友，还是穿着那些这个季节里各大品牌的最新款。
过了两秒，他无奈地侧开眼，抬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
思绪快速地跑了三秒，秦晴就隐约猜到了原因。
若是搁在从前，秦晴大概早就忍不住窘迫了。
原本整齐的黑发已经被揉得凌乱了许多，闻煜风无奈抬眼。
“……不是。你想知道答案？”
“啊？为什么？”
闻煜风视若无睹地从众人目光中穿行而过，拉着秦晴到了后排仅余的两张空位前。
说完秦晴看向眉皱得愈深的老太太：“奶奶您别听他胡说，我俩都已经成年好多年了。”
“不然，”他笑音低哑，侧回眸睨着她，“会出事的。”
秦晴：“想起那时候的你，忍不住笑。”
秦晴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秦晴凑过去，伸手捏着闻煜风衬衫前的领带结，随手拽了拽，将它扯得松了。
秦晴一懵。
“第一次在那家便利店外面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秦晴不疑有他，往闻煜风的方向挪了几公分, 两人之间原本就不大的空隙, 此时更是几乎缩小到无了。
……
“这才像那时候的你啊。”
她低下头去看看自己这一身校服，再看看闻煜风的校服，已经两人毫不避讳地十指相扣着的手。
“现在的娃娃啊……”
“她初中那会儿比现在还矮好几公分呢，踮着脚都够不着黑板上沿。”
“不是。”秦晴摇了摇头，笑意却更重，漂亮的杏眼弯成了月牙，“那时候我有点怕你，第一次听到那种要求，感觉你这个人一定是哪里有毛病——但就更吓人了。”
“……”闻煜风的步伐一停。
闻煜风轻眯了下眼，“那时候的我很可笑？”
经闻煜风这么一提醒，秦晴也就发现, 身后老太太瞪着自己和闻煜风目光，此时已经快要实质化了。
闻煜风眼神一深。
而此间，秦晴已经退出半步去，笑吟吟地欣赏着自己完美的作品——
被点了名的男人停了身形，转过身去，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闻校霸’？”
——
“他瞧着还像回事，你这个娃娃怎么毕业好几年，还跟个初中生似的？”
——
“叫了就把书给你。”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