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那边订位的时间，大概是生怕秦晴和方梓书下午相处的时间不够长——用完餐以后，方梓书送秦晴到了云山公馆里面，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事情了。
而身后的人已经拉开了门。
方梓书苦笑：“秦小姐的奶奶很擅长说服别人……”
直到刷地一下，她好像看见了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后面，一道阴影掠了过去。
“哦？我看他的反应，可不是当秦小姐是普通朋友的。”方梓书玩笑。
——
“我有些不适应格斗场里的气氛，刚刚确实吓到了。……我们走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看不惯别人误解闻煜风总忍不住想解释辩白的本能习惯……到底是怎么养成的。
方梓书虽有些遗憾，但还是笑着道：“之前在咖啡厅我就见过他了。他当时一进来盯我的那个眼神，实在是凶得骇人。再加上刚刚那么多空座位，他偏偏就自己一个人坐到了秦小姐旁边。而且我们临走之前他那目光，嘶……”
他伏下头去，像是支撑不住身体，慢慢地埋进了女孩儿的颈窝里：
“甜甜啊，跟方先生相处得怎么样？”
近在咫尺的那个熟悉声线微震，惊恐如潮水褪去，秦晴的腿一软，便彻底跌进了那人从后环上来的怀抱里。
一听这话，秦晴一噎，然后才无奈地应了声：“对，在我旁边，要是奶奶您实在不放心，我让他接个电话？”
她说完, 没去看闻煜风反应，也转身走了出去。
秦晴点了下头。犹豫了下，她又补充：“我请您看场电影吧，作为补偿。”
秦晴身上的鸡皮疙瘩几乎都要蹦起来了。
她轻吸了口气，抬步走上前去。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在此刻终于找到了共鸣。
“能送秦小姐回家也是我的荣幸，秦小姐没看到这一路上，司机都在羡慕地看着我呢吗？”
秦晴松了口气。
只看那黑眸里隐约的狰狞情绪, 秦晴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像自己说的那样, 做出什么“发疯”的举动来。
“你原来也会跟别人出去……会和他们一起吃饭、看电影、约会……会笑、会开心、会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秦晴就这样看着方梓书跟电话对面的秦奶奶聊了起来。
“他以前就是这样——只是看起来很凶，但他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两人并肩往外走，到了格斗场外的时候，方梓书才又开了口：“凭直觉吧，秦小姐那位朋友似乎不是什么普通人。”
秦晴的话声都带着颤栗的泣音。
秦晴懵了几秒：“你……方先生你答应了？？”
“哈哈，秦小姐可千万别拿我跟那位先生比，他那眼神里的煞气，可不是简简单单地入过伍能达到的。”
他只若有深意地解释了一句：“如果秦小姐不想跟那位先生有什么接触，那一定得注意安全才行。——他们这种人如果想做到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
秦晴一顿：“对，他跟方先生您一样，也入过伍。”
而他的身后，秦晴在原地多停留了两秒。
“好好好，你让方先生接下电话。”
秦晴出于礼节，目送方梓书上车离开后，才反身进了公寓楼。
秦晴不解地看向方梓书。
她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方梓书玩笑道。
秦晴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秦晴不自觉地有些提高的声调，倒是先把方梓书惊了一下。
方梓书一愣, 抬起手里的票：“可是我们买的是三连场的比赛, 现在走……？”
消防楼梯的门重新合上，闻煜风背拥着她，将人抵在了墙上。
“……啊？”
“你说过要把自己送给我的……还算数吗？”
秦晴自知失态，连忙垂了眼, 遮住内里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