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奶奶答应着，还是走进去到秦晴的卧室门外喊了声：
过了两秒他抬了眼，黑黢黢的瞳孔里带着斑驳的光色，“我的甜甜……变聪明了。”
直到轿车尾影儿消失在视线尽头，男生才垂了眼，插着裤袋迈开长腿。
话虽这样说，她的耳廓却忍不住泛上嫣红色。
尽管闻煜风没说什么，但她就是有一种感觉——
进入电梯后，秦晴伸手要按向一楼，却被站在身后的男生喊住了。
在那与正常家庭中孩子的成长轨迹完全不同的两年里，一定有很多对于闻煜风来说极为沉重和难以宣之于口的东西。
这么说来，那次格斗场，她就已经听见别人说他是18岁了，可是跟这人同班时间一长，她早就把这一点忘到脑后去了……
“我出去一下，你等我回来。”
而此后，一直到出家门进了电梯，她都是低着头一个字不肯再说的。
说完，这学生就忙不慌地跑开了。
说巧不巧的，他们两人的外套和内搭都是极简款式，没什么装饰或者纹路，放在一起的效果……
他有些遗憾地用舌尖顶了顶上颚，眼神深沉地瞧着女孩儿，然后退开一步。
闻煜风一打方向盘，驶出了停车场。“那两年是基础。”
闻煜风对秦晴嘱咐了句, 等女孩儿点头, 便起身追出了教室。
寒假前还有一劫——家长会。通知了时间之后，牛志怀便宣布本学期的最后一天正式结束。
站在她课桌前的，是本班的一个学生，同时也是文理分科前原六班的同学。
她的表情有点犹豫，语气也带着迟疑地转向驾驶座上的人：
秦晴的目光跟到了教室门口，等见不着人才收了回来。
秦晴绷着小脸慢吞吞地把外套套上，在门口沉默地站了三秒，还是把早就拎出来的那双白色小马靴穿上了。
秦晴懵然地仰起脸来看上去。
“……”
秦晴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期末考试成绩一下来, 大半个一师中学里哀鸿遍野, 民不聊生, 连即将到来的寒假都没法拯救学生们的心情。
等收手之后，闻煜风没急着退开，而是就着那个姿势垂了眼，似笑非笑地瞧着被自己困在电梯梯厢角落的女孩儿——
“你躲什么？”
闻煜风看着女孩儿漂亮纤细的背影，和那得逞之后俏皮可爱的小模样，忍不住轻眯了下眼。
秦晴抬起头。
闻煜风一扯唇角，“你以为他们想看见我吗？”
“谁是你的……”
“……”闻煜风稍顿，眉一抬，笑意意味深长，“我已经成年了——我以为你知道的。”
闻煜风抬眼瞥了一眼梯厢里的数字，已经快到目标楼层了。
寒假正式开始的第三天，中午十一点。
闻煜风却恰在此时附过身来，迫得秦晴本能往电梯角落一退。
他自己也系上安全带，发动起车来。
看见闻煜风之后，秦奶奶丝毫没有意外的模样，反而笑得和蔼：“小煜来了啊？你们要去看老师是吧？甜甜在里面换衣服呢，我帮你催一催啊。”
“……”
闻煜风停下脚步，站在学校门口，目送着女孩儿上了她堂哥的车。
秦晴闻言，笑得眼角都软软地弯下来。她伸手从男生那儿拿回了自己的背包，跑了出去——
“是这样, 我们原六班的同学们商量了一下, 想趁着这两天时间，由班里学生统一出钱，请班主任和原来的几个任课老师一起吃顿饭, 也是当面感谢一下师恩。班长让我负责统计文科一班这边原本的六班学生的意愿，不知道你……？”
“那你去吗？”
秦晴刚刚还笑着的小脸，立时苦巴巴地皱了起来。
“甜甜啊，小煜到门口了，你可别让人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