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煜风坐在那比地面要高了一米有余的石阶上，迎着光微微眯了下眼，笑意疏懒而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响。
闻煜风瞥了他一眼。
——他怎么就没想过，他家小同学那么可爱又勾人的，如果不趁早让全校都知道自己已经预定了，总会招来那么些胆肥的惦记呢？
闻煜风的话声在此处一停，而后他嗤笑了声，眼睛轻轻眯了起来。
闻煜风从来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感冒，李响和赵子睿这些人深知这一点，也没在他面前提过。
实在是闻煜风此时的眼神里藏着的凶戾太过明显，像是有开了刃的清冷刀锋抵到了他的喉口，一低头好像都能被那冷芒伤了眼睛似的。
“……”
她面上微笑：“对啊，自习去阅览室可不是谁都能的……还是付老师对秦晴厚爱嘛，不然其他学生去问，肯定碰一鼻子灰。结果秦晴这边一申请，付老师立刻就同意了呢。”
此时正是下课，闻煜风跟李响从篮球场换了衣服之后回教室，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人声鼎沸。
“……无所谓？”
他身旁冷不丁响起个声音来。
他漆黑的眸子焦点往秦晴的空位上一落，刚运动后的声线低沉沙哑：
赵子睿被老师拉去做“苦力”了，煜哥又去找他的小同学了，只剩他一个孤苦伶仃，实在无聊得很。
对于方晓婧的语气，闻煜风并未在意。
李响蔫了回去。
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疏懒，只是话到了尾音，男生手里的易拉罐便被单手攥成了个褶皱的金属球体，然后稳准地掷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故而此时看清了闻煜风绝对算不上友善的眼神，她的声音都有点不自觉地颤。
另一个……他也认识。
“……煜哥？”
这个“也”字微妙得很，李响抬起头来：“还有谁去了吗？”
坐在台阶上的男生轻笑一声，眼神懒散地站起身，从那高大石阶上走了下来。
“……”
可怕。
他记得他有几本《花|花|公|子》的杂志还放在煜哥那儿呢。
正在和后位说话的方晓婧只觉得后背一毛，一片阴影就笼了下来。
一分钟后。
……
“小同学，男女授受不亲……这你都不知道吗？”
篮球场边上，李响拿着汗巾一边擦汗一边不解地发问：“为什么不直接和新同学一起露面啊，这样持续一个周，我保证全校谁都知道煜哥你是因为什么才提前到校的。”
李响立马笑眯眯地跑过去把自己的杂志翻了出来——事实上闻煜风那张空桌上也没什么其他东西，要找也实在简单得很。
这不，小同学才升上来没多久，就已经有人追来阅览室了。
关于他和这个叫于文的到底谁是一师校草的分析。
站在原地的李响头皮发麻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那个快要看不出原身的金属物体，默默地转头跟了上去。
李响正在纠结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才能帮自己逃脱这一关，就听见那个低沉干净的男声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哦。”
“噗——”
而这一两年，再提起他，校外的称呼都是“一中那个比校草还要帅的校霸”。
原来有一天，他还是会因为某个人，而开始在乎这些曾经让他嗤之以鼻的东西。
“说位置，我自己去。”
然后他步伐一停。
闻煜风每天按时到校的行迹持续了不到一个周，却已经搞得整个高二年级无人不晓了。
李响受了一惊，忙抬头看，只见赵子睿正坐回座位。
李响正这么想着，冷不丁一个眼神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