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几秒之后，闻煜风轻“啧”了一声。
半晌后他垂了眼，低笑起来，修长漂亮的手指一根一根从秦晴的手腕上慢慢松离。
“对不起啊，小同学。”
“我不喜欢有人跟我周围的人打听我的任何事情，你最好别总试图惹恼我。”
果然便见着教室讲台上，站在板凳上的女孩儿身旁，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
秦晴转过眼，低下视线去，就瞧见了闻煜风正不言不笑地站在她的身侧。
等回过神，她都没来得及在意卓安可最后的“鼓励”，只疑惑地回复了一条——
男生唇线微挑，漆黑的眸子轻轻眯着，眼神里带着疏懒散漫的笑色——
闻煜风的黑眸里，诸般情绪骤然一沉。
秦晴看向那两人中的女生。
凌雨脸色一白，抬眼，“可是李响说你没有什么事——”
“哎？你听谁说的？”
“……”
男生的语气里带着点微冷的情绪。
秦晴回过神来，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推开椅子起了身。
“下来。”
卓安可闻言，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可别妄自菲薄啊！你的长相模样一点都不比她逊色，五官更是比凌雨有味道多了。至于身高问题……”
到底哪儿有他的小同学好看了？
“谢谢你，我知道啦。”
“秦晴，你让方晓婧忽悠了。”
秦晴纠结地皱起小鼻子来。
她倒不是因为要多擦点黑板而觉得不开心，只是经她后桌一提醒，她才突然想起来——
“……闻煜风！”
说完，闻煜风抬眸，看着凌雨已经近乎苍白的那张脸。
这样想着，秦晴还是冲后桌男生友好地笑了下。
此时那男生正拿着个表格走过来：“今天轮值，到你跟方晓婧擦黑板了，每节课下课就擦，可千万别忘了。”
然后他侧转身，把懵着的小同学“轻拿轻放”地搁在了另一旁的地上。
秦晴被堵在了教室门里面，心情是气恼又无奈，她真不知道闻煜风是想做什么，但直觉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秦晴一怔：“他问这个了？”
“对啊，”卓安可摆出一副后怕模样，“当时那表情眼神可骇人得很，我还以为是我怎么得罪着他了呢。”
“我们分工吧。”
“有事？”
正在收拾东西的方晓婧手一顿，抬头看了看已经写在旁边的当日课表，眼珠一转。
“……”
她话声的末尾部分，在男生倏然转来的寒凉视线里自觉消了音。
收到短信的时候秦晴正在吃早餐，看见消息提醒打开之后，立刻就被呛了一下。
卓安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心思顿时翻了起来，痛痛快快地应声：“对啊对啊，就是她。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有危机感了？？”
秦奶奶在餐桌对面问。
“另外，”闻煜风声线冰冷。“我知道有人在传什么‘前女友’的鬼话，我也知道到底是谁在后面推波助澜。”
而且从卓安可昨天来之后，那人也再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想来是自己之前那天晚上说的话还是惹恼了对方，这会儿再让她自己主动找过去……
“哇，那你可把人冤枉狠了，那些都是传言而已，可信度不高的。至少在一中里面，凌雨还是第一个被传言是闻煜风女朋友的人呢。所以大家才会那么好奇，都急于求证这一点啊。”
秦晴眨了眨眼，转回头来，不解气地问：“为什么啊？”
秦晴微恼地睖着闻煜风，外面的人却微掀了薄唇，伸手推开了教室的门。
那边方晓婧一走出教室，秦晴的后桌男生就无奈地开了口。
秦晴一边苦恼地想着，一边扶着讲台桌子站到了板凳上面。
没等秦晴接话，卓安可又道：“不过我承认之后，倒也没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我才觉着很奇怪啊。”
这道歉显然是半点诚意都不存的。
秦晴只得透过教室门上那一块窄玻璃，看着外面始终半倚半靠在墙棱上的男生的背影。
她压着声音恼他。
秦晴抬头看看那满黑板的粉笔痕迹，尤其是都快贴到黑板顶边的那几排，不由愁苦地皱起小脸来。
而此时，另一边相对而立的两人里，闻煜风插着裤袋斜靠着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