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的安抚工作进行了不到半分钟，方晓婧从食堂吃完晚饭回来了。
嗯，只吃一口太浪费……就只吃这一次好了。
全班四十七个人，除了两个没有出现在晚自习上的人之外，就只有一份没交了。
“……”
天人交战了一分钟后，盒子上漂亮的丝带还是被一双小手拆开了。
微卷的眼睫在她瓷白的皮肤上打下淡淡的阴翳。
“……秦晴？”
方晓婧没回答，只是握着笔做题的手停了一下。
“数学卷子。”
低哑干净的男声蓦地响起，秦晴薄肩一颤，连忙直起腰身。
高二六班有将近五十号人，一直到第一节 晚自习的休息时间结束，秦晴才完成了四分之三的工作量。
当晚自习下课的刺耳铃声打响，睡梦里的秦晴一个激灵，被吓得惊醒过来。
秦晴初醒时素来迷糊，此时抬起头来望着教室前方人来人往，睡眼朦胧地发了好一会儿呆，之后她的意识和理智才算渐渐回笼。
“……等一下。”
走出位置去之前，秦晴犹豫了下，还是对已经扭开了脸的方晓婧轻声道：“谢谢你，我真的忘了。”
——单看一眼那盒子，心里都痒的不得了。
——
反应过自己此时身在何处，秦晴又慢慢压回小脑袋去，看样子大有再补一个回笼觉的趋势。
秦晴微微睁大了杏眼，目光里藏着探询。
过了几秒她才猝然回神，忙摇了摇头：“学长，我——”
秦晴被那眼神盯得身体发僵，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即将捕猎的凶兽。
“……”
此时他面前课桌后的女孩儿还恹恹地趴在桌面上，对着虚无的空气某处表情低落，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出现。
秦晴绷着小脸严肃地想。
眼角细长微挑，只看这双眼睛，熟睡时倒是安静漂亮得像个女孩一样。
二十分钟后，高二六班的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教室前方——从未在晚自习上露过面的闻煜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
秦晴皱起小鼻子，无奈地看向那个趴在浅灰色软垫上，看起来大概比自己之前睡得都安详的男生。
“自习？？煜哥，你认真的，没开玩笑吗？”
之前已经无语了半节课的方晓婧终于忍不住了——
这还是闻煜风第一次在女孩儿身上见到这样的眼神和情绪。
女孩儿的眼睛轻轻眯着，看那表情倒像是只午后暖阳里惬意的小奶猫。
“你的晚饭。”
全校都知道闻煜风不好惹，但只有六班的学生知道，跟起床气发作之后的状态相比，平常的煜哥简直“友善”得像个天使。
秦晴也没在意，走出座位向着第一列第一个同学的位置去过去。
如付正楠所说，班里的同学都十分配合，交卷、签名井然有序，一点额外的事情都没闹出来。
坐在前排的秦晴对着甜品盒子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有点犹豫地把盒子推开了些，离着自己的视线远了点。
他看着女孩儿，神情间似笑非笑：“而且，按你说的，这只是知恩图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