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把目光转到其他地方——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凌厉了，走在后面的人被她盯得脚下一顿，然后从左手的手机上抬起了视线。
这次倒是没响上45秒——号码直接是关机状态了。
“不是，至少他打架真地超厉害了！三中之前一帮人堵过他，被他一个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有几个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周！这样也没辙，谁让他们自己找事，想想就解气哈哈哈……”
“对啊，怎么了？”
气极的青年们跟着跑了十几米就停在后面，被越落越远了。
李响正欲扑上去，他口袋里手机就响了一下。
明明是统一版型的西装衬衫和长裤，却唯独把这男生衬得肩宽腰窄腿长。大概因为是在校外的缘故，翻领西装的扣子解开了，领带也拽松了些，耷拉在身前，带着几分颓懒散漫的味道。
“你说也奇怪，”黄毛拧眉，“齐璐璐长得不错，身材也好，最重要是那脾气眼神都够带劲，煜哥是看不上她哪一点呢？”
校门外松树下，两个男生沉默了一会儿。
秦晴攥了攥手，没胆地想赶紧离开，只是走出几步之后，她的步伐就越来越小。
“煜哥说老付一时半会儿是不想放他走了，让我们先去。”
坐在旁边的男生闻言，眉尾一扬，薄薄的唇掀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秦晴拿出二十元钱来往男生手边一放，推开车门下了车。
“煜哥，你不会也看上哪个初中部的女孩儿了吧？”
“……艹，赵子睿你这张嘴快别要了，我给你撕了吧！”
“……”
嗯，确实应该离远点……
走出这条小巷时，秦晴的目光无意地扫过两旁，正瞧见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倚在巷口的墙上。
跟一只柯基相谈甚欢，还全被听见了……
依据奶奶的耳背程度，一定是又没带助听器……
李响听了眼睛一亮，没心没肺地凑到了闻煜风面前，嘿嘿直笑——
站在树荫里的是个个子不高的小姑娘，穿着初中部的校服，格子裙掐出细腰；长得白生生的，巴掌大的脸蛋上眼眸晶亮，小嘴红润，五官都精致得像是拿笔描的。
此时听了那笑声，她的脸微微一红，仰起来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
离着最近的那人目光不善地从她身上扫过，只不过在看见那代表初中部的蓝色领结时，就将视线收了回去。
“别担心啦，我怎么会跟他有交集。”
原本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否认被压了回去，秦晴低头在自己穿着的一师中学的校服上扫了一眼，这有点陌生的感觉让她无奈地垂下眼角。
头顶勉强到男生的肩。
秦晴眼底尚沾着三两点笑色：“你这是道听途说？”
她警惕地一停，转头看了过去。
“又在开会啊……”
在这之前，秦晴一见青年们转开视线，就立刻抓紧了男生的手臂，使出了最大力气，二话不说拖着男生就从其中两个青年中间跑了过去。
秦晴应声，重新戴上了棒球帽，走到孙兴身旁。
再往上看去，这人生得五官清俊，眉眼锋锐，鼻梁高挺，此时懒洋洋地衔了根烟，薄唇掀着点不甚明显的弧度。
“……滚。”
“怎么可能？！”
秦晴心里一紧。
“小晴，我听说你要转去一师中学了？！”
临关车门之前，秦晴的动作停了下，刚刚“劫后余生”带来的小小的兴奋劲儿还没散，秦晴忍不住冒出点想法来。
秦晴瘪了瘪嘴，改拨号给妈妈。
而最深邃吸人的那双黑眸，正似笑非笑地望着秦晴。
“出了点意外，被一个初中部的女生‘救’了。”
“那你岂不是有机会跟一中那个帅到惨绝人寰的校霸见面了？！”
片刻后，他似笑非笑地一掀薄唇，视线横扫。
“……”
“……好，我在这儿等您。”
“我这就要下车了，我们晚点再聊。”
林曼雪这样说着，又犹豫了下，才接了后半句。
车内，司机目光古怪地看着后视镜里的男生：“你去哪儿呢？”
然后她扭回上身，冲着巷口的路边挥了挥手——
几秒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一点温软的笑来。
尽管觉得自己把攒了初中三年的脸都丢尽了，秦晴还是站起身来抿了抿唇。
直至停住。
“……”
进到了校门里面孙兴还在叮嘱秦晴：“以后看见这种不|穿校服的，离他们远一点——这帮坏小子最喜欢欺负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