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些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似乎有人察觉什么,连笑谈声都被不确定的议论取代。
祁楼皱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委屈了?”
她都不必去瞧,也知道自己此时该是多叫他恶心的模样。
祁楼皱眉更甚。
林菡身影一僵,“我没什么选择。”
“林菡?”
话声一顿,余下的还是没有出口。
但散乱的长发间,还能依稀瞧见泛红的眼角。
林菡一愣,本能地挣扎起来。
说着,祁楼侧身去给林菡拉开副驾驶座一侧的车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尽管说出去——林菡以后是我的人,谁想动她,先来问我。”
跑车停下,而祁楼侧身望向林菡,“就算被公司雪藏,你以前赚的钱呢,为什么要住在这种地方?还去那里——”
那人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手。
“那天晚上我没有断片,你是不是故意我分得出——”
“你住在哪儿?”
祁楼身形一僵,却竟然没有甩开她。
“……你想多了。我送你回家只是因为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和苏荷没有关系。”
林菡正失神时,面前深红色跑车驾驶座一侧的车门已经打开,祁楼下车,被腰带束紧的衬衫在锃亮的车身上映出精瘦有力的弧线。
“排队?”
而副驾驶座上,女人的语速不知觉地加快,眼神与表情都慌乱得六神无主。
车内安静很久,祁楼往身旁看了一眼,单手去将暖风出口调向副驾。
“……”
祁楼却没有看她,而是望向那个扯住林菡的年轻人。他脸上罕见地一点笑容都没有,连语气都是冰冷的,叫人畏惧。
所幸她住的楼层不高,就在三楼。
她话尾压不住地哽咽了下,又被自己的笑声压过。
门上映出来的女人的影儿实在有些狼狈。头发散乱,妆容也有点花了。口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唇角被眼泪湮开了,在冷白的肤色上留下一抹暧昧的红。
林菡身形僵了下。几秒后,她露出一个嘲弄的笑。“不必了。”女人退了半步,从那种咄咄逼人的情绪里脱离,她拢紧了身上的外套。“本来就是我故意……真论起来,也该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她没有再犹豫,拢紧了身上的外套,低着头快步下车,向自己住的单元户里走去。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林菡眼圈通红,自厌地笑,“我不过就是个人尽可夫的——”
他印象里,林菡好像跟“爱哭”这件事没什么关系。除了那天晚上在他身下的时候。
林菡笑了笑,她低着头,不去看那人,也不叫那人看见她的表情。
大约是出于绅士品性,祁楼下楼时给她披上的。毕竟她穿在里面的那件超短裙已经被撕开了领口,狼狈得实在无法外穿。而祁楼是一以贯之的绅士,即便是对她,哪怕从最开始就无比厌恶,那个人依旧从不会主动向她露出鄙夷或者攻击性的言语与行动,甚至在剧组里,她最狼狈的那个时刻,也只有他会伸出援手。
“我说没必要。”林菡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她转开脸,不去接那人的视线。“就算是苏荷拜托你的,你也不需要这样委屈自己。反正她也看不见。”
虽然,她最不希望面前这个人听到。但这样这个人就会推开她了吧,那也好。
推开我。
到底还是最后一点印像都肮脏。
“其实那几个人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个为了往上爬、把自己也能待价而沽的。睡一晚上就有价格或者条件,这对我来说太正常了……但就当作我求你了。”
“别……”
林菡僵硬地松开手,退了一步。
“……”
林菡绝望地闭了闭眼。但她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她听见自己声音喑哑地笑了声。
原本还有点不确定的祁楼皱起眉。
“刚刚那是……”
“那天晚上,只有那天晚上,别给我标价,可以么?”
“你觉得在公关方面,我的团队会比你缺乏处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