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骁停住，转过身，眼底压着罕见的薄怒。
“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呀。”
方才对商骁的忧心让她几乎忘了这还是在试镜后。她脸色微红，连忙起身，离开前犹豫地看向商骁。
“……嗯。”
“……”
商骁眼神微沉。
导演笑笑，“说不定人家愿意自降身价呢。”
“应该是有人在恶意抹黑苏小姐。几个营销号大v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放出消息，连文案都十分接近，热搜排名短时间内迅速蹿升，热搜点进去，相关话题下的微博节奏是一边倒地在黑苏小姐——水军下场的痕迹十分明显。”
“……”
编剧还未回头，就听见导演说：“没去后台，直接走了。这是来自竞争对手自惭形秽的承认了，哪还需要我多看呢？”
计安安翻了个白眼。
从门外进来，商骁摘了耳麦，眉眼清冽微寒，眸里像是沾染了窗外夜色的漆黑与冷意。
王思言停顿了下。
商骁偏开脸，压抑着被那口烟微微刺痛的呼吸，他低声咳了起来。
“把这件事提到公关第一序列，尽快联系邢天那边，不能给谣传留下发酵时间，必须尽快掐灭。”
“我哪有不真诚？他月底那场演唱会，我那个粉丝群里安排的应援活动，一半资金是我出的。”
苏荷陡然回神。
“还有《穿越》综艺，那就更吸粉了。基本上每期播出后，你的粉丝量都要往上跳好大一截呢。”
低声。
“出事了。”
在呛咳的间隙里，男人终于哑声开口。黑色碎发下，他掩着咳抬眼，似乎想说什么，只是还未出口便被更抑不住的咳声盖了过去。
让你耍流氓、让你再耍流氓……
男人低垂着头，仍撑身支在那儿，却竟然抑不住地哑声笑起来。那笑喑哑，是前所未有的情绪外露。
她刚刚干什么了！？
“从x光转来的黑粉也每期都跳好大一截吧？”
“前两天郭姐专门为这事给我打电话来着，问我你是不是要火了脑子一热被人带着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账户里的钱怎么支出去那么一大笔。”
提起这个，计安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荷装没听见。
苏荷惊恐地眨了眨眼。
苏荷很自信：“不可能。他的演唱会，怎么可能还有人顾得上注意他之外的人？有的话那还算人吗？”
g市体育馆。
“老板，从《呈凤》开播以后，你的粉丝真的是与日俱增哎。尤其一点是老板你和林菡之间——我觉得你得给她包个红包，你们俩现在的演技上风评完全是一边倒，全靠她衬托啊，关注的人都在夸你演技碾压她、女主角不给你而给她太可惜了呢！”
王思言在他身后，同样是皱着眉进来的。他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汇报，此时听见商骁问，便抬头道。
编剧：“？”
却听那咳得微微嘶哑的嗓音低低地笑，那人轻哂道：“我说了，没关系。”
计安安独自推测了好一会儿，都没得到苏荷的回应，便也没了兴趣。
一直到和《燃雪》剧组把合同敲定签署、女主角的位置确定到苏荷身上时，计安安都没能从苏荷那里打听出来——那天在试镜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声音也低落下去。
直到他手里的计时秒表叮铃一声锐利的响声，才把台上台下所有人叫回了神。
尾声消匿，苏荷自己都听着底气不足，她垂头丧气地蔫下去。
苏荷已经想自绝谢罪了。
旁边的女导演侧身过来，问：“感觉如何？不喜欢？”
计安安：“不过老板，月底骁神在g市那场演唱会，您真要去么？”
计安安：“……”
“嗯。”苏荷不在意地应着。
计安安手脚并用从沙发另一头飞快爬过来，将平板往苏荷眼前一塞。
明知道这人一点烟都不碰的，她怎么能因为那一皱眉，脑子一抽就强压着给他渡了一口呢……
苏荷怔住。
“……”
不等她去细细探询那漆黑眸子里此时凝着的情绪和寓意，不远处的台下，剧组里的小助理尴尬地插话了两人之间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