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楼回头，“这人……”
手机被微微攥紧，修长的指节压出白痕。
“嗯？”
“……楼哥你敷衍我。”
“额……”
祁楼玩笑道：“难道不是我卖相太差，让你完全找不到少女怀春的感觉、所以入不了戏？”
“天气开始闷热了，这是我助理准备的去暑的绿豆水，楼哥你——”
“祁先生有什么事？”
“骁神你——”
“……”
留在原地的林菡僵着身，气愤地看着祁楼离开的背影，几秒后她转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宫殿角落。
商骁的视线落到面前桌上，合同摊开，白纸上黑色的方框字在他眼前晃，却辨认不出。
“帮我查一个剧组片场的位置。”
“楼哥你可别信这些，怎么可能呢——她要是真认识那位，那这剧组女主角的位置给她都算委屈她了，怎么可能只捞了个小配角。”
商骁眉骨微动，然后他皱眉看王思言，“你们出去，我和吴导有话说。”
“哎哟！疼！……楼哥，你打我干什么啊？”
商骁走出去，“推到下午，1点前我会回来。”
但那人面孔被一只黑色口罩全然挡住了，只隐约能看见一段脖颈露在外面。肤色冷白，在光下晃眼。
“打你欠打。”
小助理：“……”
女主顾亭素是由林菡出演。而那个恶毒姐姐顾亭柔，自然就是苏荷的角色了。
“啪！”
苏荷转头，瞧了来人两秒，不确定地张口。
“算了算了，也中午了，都去吃饭吧，下午继续——顾亭柔！你自己再好好琢磨！”
“……”
这一次敌意十足。
但这一颗，却不是为他亮的。
“做事果决，敢爱敢恨，而且对凌霄一片真心？”
“谢谢，我不渴。”
视线便落到片场后方。
“啊？？她那么恶毒，你喜欢她什么啊？”
古代宫廷风格的大殿内，剧组人员往来奔碌。宫殿一角支着张躺椅，苏荷正窝在上面翻剧本。
苏荷受惊，差点从躺椅上跳起来。
“你把人家当妹妹，人家说不定想上你呢。”
而两年后，恰逢选妃，妹妹顾亭素也入了宫，经历一番磋磨，阴错阳差之下被皇帝凌霄发现真相。天子大为恼怒，以欺君之罪将皇后顾亭柔打入冷宫，转幸顾亭素。
话声一噎，王思言缩了缩脖子。
“你可以叫我凌霄。”
“而且，不说她角色理解独到，很明显对剧本下了苦功夫，单说她刚刚和我说话，你没发现她语气风格都已经开始入戏了？”
下一秒她便笑起来，开心不加掩饰也无法掩饰——明眸皓齿，艶丽夺目，乌黑的瞳子像是云后亮起的星砾，叫人移不开眼。
连声音，带身影，甚至就连面上潋滟的笑色，都一并定格了。
“嗯？”
计安安趴在躺椅边，没好气地说：“反正是给那个林菡做陪衬，我看顾亭柔连三分之一的剧本都没跟完就死在冷宫里了，你准备再认真也没用啊。”
由此，姐姐顾亭柔得以嫁入宫中，成为太子妃。在太子继承大统后，顾亭柔擢为皇后。
“在这一点上，顾亭素这个角色我反而不喜欢。”
“……她是我妹妹。”
面前的男人和平素一般冷淡，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男人此时的冷淡里，仿佛还抑着几分罕见的躁郁。
原地徘徊的王思言被突然拉开的房门吓了一跳。
话声中间，她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祁楼肩膀，突然僵住。
——
“……”
“制片人不是说过了，因为她和林菡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