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哭笑不得，在秦楼说出第四遍以前，她竖起食指往秦楼的唇上一抵，“你还没完了是吧。婚都没结，你想孩子的问题会不会想得太早了些？”
秦楼阴沉着眼，表情和声音却委屈：“不要孩子。”
宋书：“还活着吗？”
梅静涵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宋书：“。”
“……小蚌壳？”
从时间上看，秦楼几乎是秒回，显然他一进家门就把手机拿出来还打开了和她的聊天框。
宋书看得有些意外——这可实在不像是某人那种越来越黏糊她的性格会发出来的消息频率。
宋书低头一看，梅静涵发来的消息：“哎呀，回来了。”
宋书一呆。几秒后，她再也忍不住，扶着面前磨砂玻璃门低头笑起来。
“我要哭了。”秦楼闷着声，猝不及防地来了一句。
“……”
“……”秦楼闷了几秒，“不能有人和我抢小蚌壳，谁都不行，不——孩子更不行。”
“……”
宋书没防备，本能往回一缩手。
宋书无声地叹：她确实就该知道秦楼的脾性一定是无法容忍这个。
至于原因……
宋书唇角微翘起来，眼神淡淡的，但能看出一点由衷的笑意，“唔，因为有人靠着新年愿望才求婚成功的。”
“……”
“你说不要，那我们就不要。”
宋书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有点头疼地问：“我爸那跨江晨跑的习惯还在保持？”
宋书竭力使自己的表达足够委婉：“妈，您看这事情是这样……你们有没有想过，那种随随便便就跑两三个小时的壮举，除了我爸这种常年大运动量锻炼的人以外，普通人基本很难做到，更可能还没结束就先累趴下了？”
宋书拿起床头柜上搁着的手机，轻敲两下点亮屏幕，锁屏上最先跳出来的气泡消息就是秦楼发过来的。
她愣了一会儿才扭头看向宋书，目光上下把人打量一遍，问：“怎么会叫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名字？”
——自从被宋书那天说是泰迪狗以后，秦楼就专门储存了一堆泰迪的动图表情包,每次都是看得宋书好气又好笑。
“……”
正因为被宋书在未来岳母面前亲口承认而幸福得快要冒泡的某人猝不及防被点了名，连忙抬头，“？”
宋书好奇地点开，然后就听见房间内安静的空气里响起一声欢快的——
梅静涵终于反应过来，目光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昨晚吃年夜饭那会儿还没见你戴呢。”
宋书有点迟疑，“但是我爸妈应该会很坚持……”
唯一的新增例外是……
“不要孩子。”
不知道三人在说什么，只是大约已经听见了宋书过来的动静，梅静涵最先回过身，“囡囡，起来了？”
“有这么委屈吗？”
梅静涵喊住她，“我们吃过了，不过小秦还没吃，给你们留好了，放在凉屉里，你跟他一块过去吃吧。”
目送梅静涵的身影走进客厅，宋书才反身回到餐厅内。
宋书大约是想到什么,她有点无奈地退出对话框,转而进入一个成员人数为三人的小群。
秦楼委屈得不抬头，“你明知故问。”
宋书走到洗手间的磨砂玻璃门外时，对面也回过来一条消息，只不过是条语音，而且只有一秒。
“……”对上梅静涵不解的目光，秦楼表情古怪了下，“那是个贝壳的形状，我请人专门定制的。”
这便如了秦楼的愿——他上前一俯身，埋进怀里女孩儿的长发旁，声音低闷发哑地从她柔软的发间传出来，委屈得厉害。
宋书笑，“我妈妈问，这个钻戒为什么是这个奇奇怪怪的形状。”
“我只是想听你说说。”
她刚拉开秦楼身旁的椅子准备坐下，就被旁边一直隐忍不发的男人突然伸手往怀里一带。宋书没防备地被拉下来，坐到了秦楼的腿上。
不过此时即便只看手机,宋书也几乎能脑补出秦楼在自己面前装可怜的模样来了。
已经转过身的宋书回眸，“秦楼还没吃？”“小秦非说要等你一起，我和你爸就先吃了。”
宋书想了想，“为什么不要孩子？”
宋书不由莞尔。
只是刚伸出去，梅静涵就轻“咦”了声。
梅静涵：“那怎么会嘛，你们都是年轻人，体力难道还会比不过我们这些老一辈的？”
“反正就是不要孩子。”
宋书：“他们回来了吗？”
“嗯。”宋书第一时间收到一束哀怨眼神，她只忍着笑装作不察，“你们吃过早餐了吧？我先去餐厅了？”
宋书正思考该如何救秦楼于水火的时候，突然感觉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