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到晚上陪着楚向彬小组的职员折腾了两摊,宋书也有点乏。秦楼安静地在旁边盯着她,宋书习以为常,只放松身体倚到自己的座椅靠背上。
楚向彬垂眸莞尔,领着栾巧倾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了。
“……”
没一会儿,门铃旁边的小扩音器发出接通的声音,里面传出梅静涵算得上温和的声音:“你好?”
栾巧倾一琢磨,恍然大悟,她嬉笑着拍拍楚向彬的肩膀,“可以啊小楚,有觉悟。”
秦楼沉默两秒,笑意微冷,“最好是。”
秦楼轻眯起眼,“应该是特意从外地移植过来的,而且经过专业培育——不然这个季节,即便是在花房里也不可能开得这么馥郁。”
“干嘛,非得我恭恭敬敬喊你楚总万福?”栾巧倾斜了他一眼。
秦楼也不抗拒,索性侧着身倚到真皮座椅的靠背里,任宋书目光打量着自己。
宋书一默,“今天不适合去,而且,余叔也不会想见到你。”
公司派来接秦楼的专车内。
“?”
只是滑到一半宋书蓦地醒神,眼神重归清明后,她看着自己还抬在半空的手,有点哭笑不得:一定是最近和巧巧待在一起时间太久了,她那点花痴都快传染给自己了。
楚向彬无声一叹,未置可否。
他薄唇微动,声音是被酒精浸染过的沙哑,还带一点个人气质十足——很是疯劲儿的笑意。
——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答应陪秦楼一起回来。
说着话,栾巧倾脸上飘过去一点可疑的红晕。
秦楼今晚闷不做声地就着醋海翻波给自己灌酒,确实灌得有点多了。
楚向彬垂眼看向她,没说话,算是默认。
“呵呵!谁替他操心啊?我那是……”栾巧倾本能反驳,扭过头对上楚向彬的脸,她又停顿了下,难得有点不自在的情绪,“谢、谢谢你今晚给我挡、挡酒啊。”
“伯母好。”秦楼此时表现绝对称得上温良恭驯,提着来之前路上备好的礼盒,半低着头。连头发丝都透着“乖巧”。
“可刚刚那状态确实是听话啊,秦助理甚至都没说什么,他就直接跟进车里去了。”
梅静涵回过神,有些嗔责又无奈地瞥了宋书一眼,然后才拉开门,“秦楼也来了?你们一起过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家里什么都没准备。”
此时车里除了司机就只有他们两个,左右无事,宋书便转过头去,安静地看着倚在自己肩上睡着的男人的眉眼。
宋书身影一顿,“什么客人?”
新来的独居老爷子,这个时机,再加上那品种和培育看起来都很昂贵的金桂银桂树……
宋书愣了下。
辽阔的夜色外,那些跨年将近的音乐声和人潮声从很远的地方被吹来。
楚向彬轻声:“因为有所求。”
“我印象里,楚总以前可不是这么一位爱搞娱乐生活的人啊?包括在公司也是,怎么觉着你这次回来以后,脾气都好多了?”
“……”秦楼想起此行重点,他轻吸了口气,慢慢调整好情绪,“好。”
宋书被拿捏着手腕也没什么情绪变化,只安安静静地垂眸看着他。盯了大约五秒钟,她神情间终于有了点变动。
“我去敲门?”
“我还是第一次见秦总这么,听话啊。”
“行,当然行。……以后有你叫的时候。”
“我们这是去哪里?”车瑞安静半晌,秦楼突然问道。
“……”
睡着时他眼帘安静阖着,于是最出彩的就成了那笔直修挺的鼻梁,加上肤色冷白,更像是用最矜贵的羊脂玉一点点雕琢出来的。
秦楼眼睛亮了起来,“你不是要去余家拜访伯父?”
“那现在怎么已经清醒了?”
宋书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两秒,最后还是诚实戳破:“你自己回忆一下。在和长辈相处这件事上,你什么时候有过一次能让人放心的言行举止了?”
“谁说不是呢。”
栾巧倾以为他是默认,更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没想到你也是个为五斗米折腰的……虽然vio的股权现在比五斗米值钱太多太多了,但你也不缺这点能力或者钱,干嘛这么想不开?”
“不过,也难怪秦情现在在公司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就看刚刚那场面,这枕边风恐怕已经把秦总给吹迷瞪了。”
栾巧倾想了想,“股权?我听说秦楼要许给你vio的一部分股权了。”
她正想着,发觉身旁的脚步声似乎慢了下来。
宋书:“你好像对它们很熟悉?”
宋书将耳边垂下的碎发拢到耳后,她伸手勾住了秦楼的手,“兴许只是你想多了。”
宋书和秦楼对视了眼。
“不用准备,我们已经在公司聚餐里吃过了,之前通话不是跟您说了吗?”宋书挽上梅静涵的手,眉眼微弯。
那些议论声乘着风和酒意,或多或少地漏进栾巧倾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