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峥和梅静涵夫妻两人原本在暗中观察，越看越是心情复杂。
“……”宋书忍不住秦楼一眼。
秦情父母家住的连栋别墅是二层楼的小布局。卧室都在二楼，一楼则是客厅、茶室这些会客类的房间。
栾巧倾似乎是呆住了，连咳嗽都忘记了。几秒后她慢慢回过神，谁都没去看，僵着手放下水杯。
“栾部长不必多担心。”宋书淡声开口，打断了栾巧倾的话，“至少目前几年内，我都没有和任何人结婚的打算。”
半小时后。
“……”
“如果栾部长没有其他话要说，那我先……”
栾巧倾僵在了那儿。
就楚霸王龙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除了贬损另外一个人，八辈子也不可能夸谁吧。
秦楼主动重拾起话头，“伯母，您刚刚是问我们婚后工作上的打算？”
“没什么，只是觉得栾部长思考问题……还是很天真啊。”
两边只能表面和乐着，把这个问题暂时遮盖过去。
梅静涵目光犹豫，思索几秒后她站起身，“这件事我得听听起笙的说法。”
“那秦楼怎么——”
“咳咳咳——”最不是当事人的栾巧倾却是被呛得最狠的一个，咳得脸色通红只差泪流满面。
但眉眼间清冷依旧，“抱歉，我有点激动了，只是想起些不太好的事情。不过栾部长如果坐到vio这样的高层位置上，对人性还抱有这样天真的想法，那吃个大亏是早晚的事情。”
栾巧倾的怒意僵在脸上，身影也顿住。
梅静涵说完，问：“你那边呢，那个叫秦楼的年轻人，你感觉怎么样？”
梅静涵和秦屿峥一顿，同时扭头看向宋书。宋书无奈，思索两秒后索性她自己开口，“妈，秦楼他既是vio的总经理，也是公司的控股人、董事会的董事长。所以在人员任命上，他有绝对话语权。”
宋书艰难点头。
她相信余起笙能做好梅静涵的工作，哄长辈这方面是她这位朋友多年来非常拿手的事情之一了。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还在新欢面前diss她这个旧爱的妹妹——秦楼还是那个禽兽不如毫无人性的秦楼！从小到大一点儿都没变！
几秒后。
“那原本是个小女孩儿留下的咬痕的——你不如去看看，后来那上面一遍又一遍刻得血肉模糊的，是个什么字呢？”
果然，只听栾巧倾沉默之后又道：“但是结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我——”
梅静涵表情变换几次，紧张地问：“那你们是因为这个秦楼才分手的吗？”
“您直接问他就好，他会告诉您的。”
“……你这不是玩笑？”
她有心想和梅静涵他们夫妻说清楚自己和余起笙只是为了便利行事的名义婚约，但两位父母肯不肯信还是另一回事。
“妈知道，起笙工作忙，陪你的时间没那么多。他又是个事业心强的人，你如果实在心里有疙瘩，那就跟他摊开讲。”梅静涵叹了口气，“起笙上周还来看过我们，不像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妈猜你们也没闹崩，那这就是你的不合适了。你们还有婚约在身，就算真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你也得跟起笙说一声再……”
“不好说。”
“综合来说，这个年轻人性格有些决绝，剑走偏锋，才思聪敏得异于常人，但确实不是城府深那一挂的，至少在我面前反倒是不怎么遮掩的样子。直来直去，问什么都没跟我打过马虎眼——不能说的，他就直接告诉我不能说。而且……”
梅静涵点头，“我回来前，你不能离开房间噢。”
这一点宋书确实意外，但并不说话，只安静等着栾巧倾的后话。
“是吗？”宋书笑意淡淡，不做反应。
“你有一个条件很好也很温馨的家，叔叔阿姨人也很好……你不该进vio更不该到秦楼身旁去的。”
“囡囡？”梅静涵同样愣了下，“你怎么也进来了？”
饭间闲聊，谈起工作事情，梅静涵似乎无意问了句，“秦先生，我们囡囡在公司里表现如何，没给您添麻烦吧？”
秦楼察觉她的不对劲，声音顿时沉下去，“你怎么——”
“……”栾巧倾恼怒地回头看她。
秦屿峥反应更快些，他望了秦楼一眼，带着更深刻的审视，“这么年轻就接手家业了啊。”
尴尬半晌她只能冷冷哼了声，“那你是承认你为了利益进vio了？”
“——！”
她那时候以为是酒醉后的磕碰或者暴躁后的误伤，难道……不是吗？
看着秦楼被秦屿峥和梅静涵一前一后地“挟持”进厨房，宋书有些头疼地收回目光。
宋书眼里满溢着泪，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压不住的哽咽。
于是进了嘴的餐饭，一度被栾巧倾愤恨地咬得咯吱咯吱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