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彬脸一黑。
“……”
晚上11点,餐厅楼下。
须臾后,她莞尔轻笑,“原来这世上还有楚组长不敢的事情吗?”
宋书思虑之后,还是迈出试探的一步。她装作无意且好奇的模样,转头看向楚向彬,“楚组长的意思是,这件案子另有隐情?”
宋书短暂的失神后,迅速调整回正常状态。
但资本市场上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这确实也无可厚非,更别说他大概原本就因为降职对秦梁怀有一点愤懑不满的心了。
楚向彬又说:“更何况,白颂是什么人?当年她在秦氏的功业比谁不是绰绰有余?秦氏原本就有她父辈留下给她的10的股权,单吃红利也够她世世代代衣食无忧;那时候掌权的秦老先生又明显有意联姻、将秦氏托付给她——她是撞了墙坏了脑子才去做这种弊远大于利的事情!”
宋书知道,楚向彬自然也不可能没听说过。
一边拖她一边刻薄着楚向彬:
虽然霸王龙脾气暴躁还自带随时随地自喷火功能,但在提携后辈上倒是并没有什么刻意的保留。
“您要是实在不想等,我们就直接把秦小姐先送回她的住处就是了。”
宋书装作不察,“楚组长笑什么?”
司机尴尬地解释:“我也不知道来的是栾部长。”
本来以为ai这种近些年的新兴项目企业,负责人会是年轻些的、搞技术的,也就以为会纯粹一些的。现在看来还是她太想当然——会拉着融资方到酒局上去玩资本的,终归都是这些企业里的老油条。
但那笑声里却是带着点冷意的。
“废话。现在公司里还有不认识她的人?”
“吕总说的没错,我们这位秦总,年纪轻轻,可比老油条们吓人多了。”
“……不知道。”楚向彬笑容一收,“没人知道,也没人敢知道。”宋书瞳孔轻缩。
宋书沉默。
“……”楚向彬似乎是被噎了下,不可置信地上下扫了她一遍。
“——!”
等对方确认无误离开后,栾巧倾皱着眉,把侧躺在车里的女人打量了一番。
他嗤笑了声,撇开视线。
楚向彬差点气岔气,嫌弃地摆手,“走走走,赶紧走!”
“……”
“信你有鬼。”
楚向彬不耐烦地看向腕表,再放下时忍不住开口问:“后勤的还没来?”
“那楚组长是……”
疯子喜欢小蚌壳,从来不是只喜欢她哪一点的。
因为没见过她的二十几岁,所以越看这个人越像……也难怪秦楼会这么栽在她身上。
“……”
楚向彬冷笑了声,“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把她送回去你是想我明天就被秦总炒鱿鱼?”
宋书停顿了下,难得地实话实说,“没喝过。”
楚向彬说:“我笑什么?我笑什么你不知道?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款,如果真是白颂亲自经手,那怎么会人间蒸发、不留下半点痕迹?”
“你可别把他们当刚出学校的毛头小子,真正的技术口他们才不会带到这种酒桌上呢。”楚向彬瞥了她眼,难得良心里有了一点点的心虚,然后他移开眼,“而且他们这些都是至少已经经历过种子轮和天使轮投资厮杀的企业了,专门派出来的负责人一般油滑得很——今天我把场,不会有问题,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万一酒灌多了,什么细则上被他们带进沟里,你可别怪我没教过你。”
——有那么一瞬间,楚向彬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点明白秦楼看上这个新人哪点了。
“……”
栾巧倾磨了磨牙,“要不你自己送?”
总算是还有点人性吧……
所幸她理智还健在,忍了忍,半是玩笑半是无奈道:“原来做新兴技术的公司也这样啊。”
“这他妈跟我没关系,她自己酒量差得要死。我喝的比她还多,就没见过这样给人当下属的。”
“……”
楚向彬最终没有把这个意思明确地表达出来,他只皱起眉,“怎么不早说?”
望着车窗外飞速掠过去的景物,他不自觉地紧皱着眉。
“就不信。”
宋书低垂着眼,神色间无波无澜。
——
她将垂下的碎发挽至耳后,点了点头,“听说过。那起案件的涉案金额数目之巨、受害者牵连之广,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应当算是近十年来的金融大案了。”
“……”
楚向彬看了车内一眼。
“秦情!”
宋书蓦地回神,笑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