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他面前一直淡定微笑的法律部的新入员工，似乎也是刚听到某个声音，面露意外地抬起头。然后她的表情在看清秦楼的一瞬间，浮起一种近似无奈和纵容的情绪。
电梯把他的小蚌壳端下楼。
秦楼走上来，也未在意两人还没有进到防护门内，单手把人一扣压到墙壁前的紫色软包上。
“秦总。”
楚向彬左边的，楚向彬右边的。
“我不急。因为总有一天我是会把你‘煮’来吃掉的，小蚌壳。”
会议室里机灵的已经赶忙拎过话头来了，“秦总您误会了，我们是自愿开会、大家都是着急进度自愿聚起来开会的！”
“……做到什么？”
宋书回来得晚了些，不巧空位只剩下两个——
“。”宋书扭过头，淡漠的眼底罕见地透出点嫌弃，“你快要无所不用其极了，你知道吧。”
所幸楚向彬的脑袋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上下级意识的。所以尽管他脸色有点铁青，仍旧没有说什么话。
宋书说不过他，只能告败，“你不是还有应酬吗，我要帮你做点什么？”
这话竟然太有道理，让她完全没有可以反驳的余地。
在宋书思考着是不是该有个人出来喊一声“大家开动吧”的口号时，她听见身旁楚向彬开口了。
秦楼回神抬头，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黑沉的天空。又一声雷声微微震响窗外的天空。
桌上沉默几秒，宋书缓缓抬头。
没人在的时候实在清寂得不得了。
“待员工如家人——对其他所有人我都是这个脾气，一视同仁。”
“我是他上司的上司，他是我下属的下属，我教训他有什么不合适？”
楚向彬回神很快，几乎是秦楼从他身旁走过的下一秒，他就转头看向会议室最里面。
最后一个眼神藏在背光的阴翳里，说完这句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话时，秦楼已经垂手离开了。
她转身，脚步加快，想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后楚向彬抬了抬眼。
“……”
她和其他回过神的团队成员一起零零散散地问了好。
好像从学生时代开始，每次打着不折腾她、不耽误她的旗号，结果总还是会拖了她的后腿。
走出电梯间，脱离监控区域后，宋书停住，无奈回眸，“以你的立场教训楚向彬，是不是不太合适？”
宋书一顿，笑容无缝衔接，“我是想问楚组长我有没有遗漏今天没有完成的工作任务——如果有的话，那把白天没能完成的工作任务在业余时间做完也是员工的分内职责。”
秦楼眼底深了深，他低下眼帘，哑声笑起来，“是有应酬……陪我睡觉的应酬。”
秦楼原本还能控制着冷冷淡淡的没表情的脸上，见状立刻皱起来眉来了。他难掩不悦，眼神也阴沉了两分。
“只是睡觉，不做别的。”某人微躬身，在她颈旁像只大型犬似的蹭着。
压着狼性凶光还得努力扮成温驯的看家护院的家养犬，秦楼蹭在宋书身前勾着她亲了几次她的唇角才肯把人放走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宋书陪着秦楼演戏的耐心逐渐告罄，她趁其他人还没回过身，收拾好身前东西快速起身，“秦总不是还有应酬吗？我们该抓紧时间了。”
不过显然，她现在最多算是争取到了生存权，在组里还没有什么发言权。
宋书转身，弯腰试图从他身旁溜走，“我还有一堆人工智能领域相关的资料要恶补，没什么事情我先走——”
宋书：“……”
“……”
“小蚌壳。”
大约是这笑容太过明媚了，让秦楼眼神阴郁又妒忌地瞥了楚向彬一眼。
秦楼的话只差直勾勾地砸到楚向彬的面前了。会议室里投资发展部那几个员工心里哆哆嗦嗦地扭头看向门边的霸王龙，生怕霸王龙一阵火来急了连他们秦总都要骂。
宋书选无可选，挑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空位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