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你，你那叫报告？你那叫催眠！他这个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你那个就是裹脚布又放了三十年！你拿到的那叫行业资料？你确定不是遗迹发掘和历史考古？！里面的数据里有过期多久的信息你自己统计过没有？！”
投资部那个员工看起来年纪不大，被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就是不见点人色。
这张嘴果然就跟她听到的公司议论里一样，“讨人喜欢”啊。
宋书心里稍松——
宋书回答完这一项后，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落过来的目光里透出掩藏不住的惊讶了。
楚向彬点点头，“书背得不错，像个刚出学校的毛头学生。”
楚向彬冷冰冰地扫了他们一眼，站起身，“会议结束！”他转身绕过椅子往外走，迈出去两步后，恰巧停在宋书椅子靠背后面。“我的小组不是新人训练营，更不是废物回收站，背书只能帮你及格一天。之后你和他们就是一个标准，不行的都给我滚蛋！”
楚向彬显然火气没结束：“而且她背调查内容还知道分个重点内容，你呢！你们写出来的这是什么玩意？！老太太的裹脚布吗，详略不分、又臭又长的？！你靠这个去准备项目？你真不是勤锐派来的卧底！？”
“……”无辜被波及的宋书只装作没听见，眼观鼻鼻观心。
似乎看出来这个挨训的随时有昏倒厥过去的征兆，楚向彬没有再对着他一个人开炮，而是飞快转火，行云流水一般的效率，他调头看向方才上去做ppt展示的。
楚向彬一瞬间切换到霸王龙模式，暴躁地几乎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公司里说的没错，这就是一人形霸王龙、自走喷火机啊……
她暗自猜测这位霸王龙还能忍住多久。
一时之间，原本带些讥诮、嘲讽、幸灾乐祸的情绪而落过来的目光中，多数都变得谨慎和收敛起来。
念报告的那个更是脸色发白地抬头，声音都颤，“老、老大……”
手里的文件夹被他暴躁合上，那份计划书被他扯进手里。楚向彬随便翻看两页扫了几眼，拿着计划书往桌上一拍。
长廊上，倚墙站着的男人直起身，淡定地走过楚向彬身旁。
霸王龙大概也训累了，把几个部门犯的错误拎出来敲打一遍后，他铁青着脸色结语，“回去重新准备，明早会议之前我要看到新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不然就你们做出来的这些垃圾，投决委员会那一关都过不去，更别说往下走了！”
楚向彬的注意力很快从宋书身上移开了，会议正式开始。
众人喏喏应下，没人再敢接话或者反驳。
他敲了敲会议室长桌的桌面，眉头紧锁，“下一项。”
出乎意料，直到ppt结束，这人坐在主位上，尽管表情不善、把做汇报的投资发展部组员吓得脸色青白，但总算是没有爆发出来。
经历几次转火，团队成员内从投资发展部到财务部再到人事部和客户营运部，竟然无一能幸免于难。
“好的，楚组长。”
几秒后，他脸色稍松，眉头却皱起来。
“……”
几秒后，目光齐刷刷地落过去。
“算你及格，之后看你表现。”
楚向彬的话说完，宋书最先感觉到的是来自身旁会议室里其他团队成员不约而同投来的目光，而且那些目光里毫无意外的情绪——似乎对于楚向彬会第一个提问宋书，每个人都早有意料。
连持平都难。
计划书传到楚向彬手里，他起初没搭理，翻着手里的文件夹匆匆记录着什么，直到某个节点，他额角一跳。
再想想自己进会议室后，大家都攒成批进来的事情，宋书心里隐约了然：这脾气古怪恃才傲物的楚副部长，多半是有什么团队会议前例行拿第一个进门的小组成员“祭天”的习惯。
会议室里只有宋书还算神色如常，只是目光里带着点叹服——她算是见到比秦楼更暴躁的了。
楚向彬脾气暴躁，容易为难人，但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浪费时间——看出宋书明显是做了万全准备才来的，他自然不会再在这方面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