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活络,如果连京城都无法阻断鸦片之祸,那么世间恐怕再无任何可能,无任何办法阻断。
轰——!
一发炮弹落了过来。
从头顶掠过。
呈一个完美的半圆弧,落在了城中密集的居民楼。
这些范家从洋人手里搞来的大炮,确实在威力上都要甩中原的大炮老远。
它们的威力,甚至……已经达到了赵忠卿当初坦克发射火炮的威力。
轰轰轰——
越来越多的炮弹飞来。
炮弹下裹挟着的气流,把砖块碎末尘屑,往王三槐的头顶浇灌。
有打在城墙上的,有打在城内百姓住宅区的,更多的是直接把守城白莲教士兵当场轰击死亡的。
摆在面前的是新一轮的炮火猛烈攻击,和又一波攻城队伍攀爬上云梯。
身边,是不断阵亡教众的绝望的哀嚎声。
捂着断臂哭泣的……
直接没来得及喘息,便被轰死当场的……
叔叔抱着侄子的尸体,姐夫抱着小舅子的尸体,父亲抱着儿子的尸体……
哭泣,整个城头只有不绝于耳的哭泣……
王三槐眸子把这城墙上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双眸是绝望无助的光。
因为鸦片关系。
自己的士兵,已然羸弱不堪。
本来该让他们城中休憩的。
可他没有办法。
如果不用他们。
那么还能用谁呢?
又能用谁呢?
城墙上需要人驻守。
以至于把他们这些人也凑数似的拉上城墙来。
充满无奈!
军队都被腐蚀掉了。
整个白莲教,不吸食鸦片的人不超过三成。
也就是说,超过七成的人是没有战斗力的。
这样的军规如何能够作战。
自己死亡的宿命是注定的。
其他人不行,他们还有等着他们回家的家人们!
打不赢的战争,已成定局的战争,就该早点结束。
“开城门!”
“大教主,不能啊。”
“我说了,开城门!”
“披甲!取吾的武器来!”
王三槐双臂一张。
下人给披上那满是血迹的战甲。
他的战甲因为长年累月血迹的浸泡,显的血腥味十足。
他从来没有让士兵水洗保养过。
自己喜欢血液的味道。
这套战甲,曾经每逢大战都穿上它, 闻到那自然散发而出的血液味道,能够让他血液沸腾。
可以如同野兽般在战场厮杀。
且这套血色战甲是他的幸运星,永远都能够逢凶化吉。
曾经是,现在也是。
他要杀。
杀他的撼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