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吃熊心豹子胆，他是吃了贼胆！”皇上还是半眯着眼，不急不躁：“殷儿，你这是打算跟朕撕破脸了是么？朕已经许了你太子之位，给你母妃无上荣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坐上朕的位置？”
楚殷冷笑：“父皇，许我太子之位又如何？您又不是没废过太子。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儿臣动动手指，就成了，为什么不动？何况，父皇您也老了，有我母后给您熬甜羹就够了。其他的事，父皇太操劳了对身体可不好！”
皇上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眼前他曾经宠爱的儿子：“所以，你给朕下了毒；所以你害得崔家军兵败断送了隋国；所以你联合敌国，设计让楚衡去当质子，你自己成了太子。你还把崔老将军封进活人墓……”
楚殷愣了一回神，突然抚掌大笑：“父皇果然宝刀未老，连这些都查到了。是，都是儿臣做的，谁让您事事偏袒他楚衡？比魄力比能耐，比背景，他哪里比得上我？他就是占了长子的名头，我也不过比他晚生几个月，一国之君，就该立贤不立长。”
婈公主冲上去一把推开楚殷：“二哥你疯了！什么能这么做？你就不怕父皇杀了你么？”
“啪”的一声。楚殷出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婈公主被扇得跌倒在地。
我赶紧扑上去，将她扶住。
楚殷疯了一般狂笑，指着气得发抖的皇上：“小蹄子也敢教训我！……杀我？父皇，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杀我么？您大概不知道吧，这会子镇北侯高将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或许，已经将整个郢都包围了。城内有赵府，所有军务，可都在赵府手上，包括禁卫军。你们以为自己做的事滴水不漏么？楚衡回来又怎样？他赤手空拳，能帮你打天下？这招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好玩了！父皇，你想给我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鳖吧？哈哈哈……楚衡！还不滚出来么？当缩头乌龟，算什么男人？连你自己的亲妹都不如……哈哈哈”
楚衡从殿后走了出来，阴着脸：“楚殷，没想到你还是有点本事的，不愧是父皇的儿子。我跟父皇，明明防得很紧，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回来还进了宫？”
禁卫军已经将明阳殿团团围住，但没人进殿。
楚殷笑得更狂了：“什么叫后院起火？说的就是你楚衡！当了这么多年质子，不但没长进，还更傻了。反正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防让你当个明白鬼。恐怕你自己都不敢相信吧？出卖你们的，是孙府的人。你们防天防地，就是没防住女人的小心眼，孙家大小姐，因为妒忌三皇子钟情于崔五姑娘，把从父母那里偷听到的有关崔五姑娘跟楚衡的事，全告诉了本太子。本太子答应她，事后，一定杀了崔五姑娘替她解恨！所以，你是败在你自己的外祖手里，跟我何干？哈哈哈……”
靠！
还扯上我了？
偷偷瞥了一眼楚衡，他气定神闲，似乎没有怪我的意思。
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魏公公，把父皇带进殿内休息吧，廖大夫在里边候着了。有什么不舒服，廖大夫会帮着调理的。接下来的场面太血腥，就别让他看见了。”
魏公公听了楚衡的话，赶紧将皇上扶进内殿去了。
楚衡转向婈公主，轻轻摸了摸她被打得肿起来的脸：“婈儿，让你受委屈了。乖，跟叶儿进内殿。守着父皇，等外面安静了，我再接你们出来。”
婈公主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不！我就是要看他楚殷狼狈落魄的样子！他居然敢打我！”
我坚定的站在婈儿旁边：“我也想看！”
楚衡没办法，冲身后的侍卫喊了一声：“陆二，派两个人守着公主跟叶儿。热闹可以看，别让她们乱跑就行。”
楚殷有点傻眼。
“楚衡你什么意思？看热闹？让亲妹妹看你自己被抓被杀的热闹么？你怕不是个傻子吧？不对，陆二什么听你的？他不是禁卫军副统领么？……廖统领去哪了？”
楚衡没再理他。
一个抬眼，早有两个禁卫军侍卫向前，控制住了楚殷。
他走出殿外，高高扬起手中的虎符：“众将听令。”
楚殷两眼爆睁，怒目而视：“虎符？父皇居然给了你虎符？！……有虎符又怎样？兵权都在高家手上，你以为一块不知真假的废铁，就能号令千军么？高家只听我的……”
楚殷还在呱呱呱，没人听他的。
明阳宫殿外，禁卫军，暗卫，部分护城军，已经密密麻麻站了一地，等候吩咐。
“各宫各院，所有人不可随意走动，若敢违令，就地斩杀。包括各宫娘娘皇子公主。”
“是”
“陆二，带着禁卫军，将太子府上全部主仆，都带出来。在殿外跪着，等候发落。”
陆二领命而去。
“护城军翟将军，你兵分两路，将高府，赵府的老少主仆带回来，与太子府的人分开跪在殿外。”
“是。”翟将军领命，带队出宫。
“盈盈。”
楚衡喊杜姐姐，杜姐姐也在？哪呢？
我四处张望。
只见屋檐后的暗处，一个黑衣女子飘然而出，轻盈的落在楚衡跟前，单膝跪下：“见过太子！”
“什么太子？本太子在这里！他楚衡不过是敌国的质子，奴才！他算什么太子！”
楚殷听到杜姐姐喊楚衡太子，就疯狗一样狂叫。
“啪”的一声，婈公主已经冲上去，给他一巴掌。
楚殷还想嚷嚷，嘴里已经被陆二拿布团堵上了。
楚衡没有理会明阳殿里发生的一切。
“廖统领那边如何了？”
杜姐姐：“回太子，各皇子府邸，已经被控制住了，里边没什么动静，都关闭府门，等候召见。”
“嗯。不错，你继续回我母后那边吧，务必让她安心，不要受到干扰。”
“是。”杜姐姐领命，一转身，不见了。竟不知道什么消失的。
也许这就是暗卫的厉害之处吧，来无影去无踪。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