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这两天是否感觉精神不振、口角流涎,恍恍惚惚,还特别想继续吃那毒品?”
“没错!朕不止一次想去找娴妃,忍不住想吃她的甜羹。”皇上沉吟片刻后,还是无奈的回答。
明明知道那是毒品,知道娴贵妃下毒,却还想继续去吃毒,继续去找下毒的人求毒。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沮丧的了。
堂堂一国国君,被一个小女子控制,说出来让他很没面子。
但他不得不说。
廖大夫继续说到:“这就是此物的阴毒霸道之处,下毒之人可谓阴险至极。这么大的量,看形景,如果继续服用,不出两个月的功夫,皇上就被完全控制,变成活傀儡。”
皇上眼里一冷,脸色阴沉:“好啊!这么迫不及待!”
楚衡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声音因为震怒变得嘶哑:“可有法子解毒?”
“还好陛下中毒不深,尚有办法可挽回。但需要每日三次行针,饮食上需要有所控制……”
皇上没再犹豫,吩咐魏公公:“魏福,从侧院僻一处静室,给廖大夫居住,直到朕身体完全恢复……”
廖大夫跟着宫人出去了。
楚衡跪在地上:“父皇,此处有廖大夫,儿臣这几日无法陪在父皇身边了。”
皇上看了一眼已经按不住震怒的楚衡,缓缓说到:
“朕知道衡儿想干什么。朕之前不分黑白,无端让别人生出了狼子野心。看来朕真的老了,没了从前的锐利。还好,朕还有衡儿。去吧,不必收敛你的锐气,该做什么就做,该杀的人,不必留,也不必回朕。拿着朕的令牌,见牌如见朕,大理寺,内狱……都是你的了。”
楚衡沉声答应。
“魏福,把暗柜钥匙取来。”
魏公公一愣,抬眼看了看楚衡,麻溜的拿出了钥匙。
皇上接过去,就在龙榻下方摸摸索索打开了一个暗搁。
从暗搁里掏出一个鎏金木盒,打开盒盖,里边躺着一块似龙似虎的陨铁。
皇上拉住楚衡的手,将虎符轻轻放在他手上,双手握住他的手,眼里是信任跟鼓励:“隋国,还有朕的性命安危,都交给你了!”
楚衡一惊。
“虎符!父皇,万万不得!虎符一出,举国兵马臣服。这可是您的护身符,儿臣实在不敢当!还请父皇收回虎符。”
“衡儿,父皇老了。虎符太重,需要力量才扛得起来。这个力量,父皇相信,你有!”
还能说什么!
楚衡深吸一口气,双手接过虎符。
双手托着虎符,匍匐在地:“儿臣定不辱使命,护父皇母后还有我隋国周全!”
皇上俯下身,将他扶了起来,拍拍他肩膀。
再回到龙椅上坐好,看了看守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我:“崔老将军并没有孙女。崔五姑娘这段时间一直陪伴朕跟你母后还有婈儿,每次重大的事情发生,她都在,恐怕不是巧合。是衡儿安排进宫,保护朕跟皇后母女的吧?”
楚衡拉着我跪下:“父皇恕罪,叶儿有胆有识,遇事冷静,还见多识广。魔鬼之花一旦泛滥,有可能导致灭国亡种,就是她提醒儿臣的。之前儿臣无法入宫,心里着急父皇母后的安危,只能……”
皇上打断了楚衡的话:“衡儿不必解释,朕虽糊涂过,但不至于如此昏庸,分辨不出好歹。崔姑娘护驾有功,封为固伦公主吧,方便出入皇宫。朕手里正好有块好玉,是当年你皇祖母留下的,就赐给她了。诰封自有魏公公安排人送去崔府。此时内乱未定,不能昭告天下,委屈她了。”
楚衡面上一喜,我则压根没反应过来。
早被楚衡按着脑袋,谢了好几次恩。
出了皇宫,楚衡掩不住眼里的兴奋,一路拉着我的手,甩都甩不掉。
直到进了马车车厢,我才敢跟他掰扯。
“师傅,放手!哎哎哎!师傅,您攥得我手疼,您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镇西将军,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这样丢面子的事,一般是不能做的!”
见我嚷嚷得紧,他松了松手掌的力度,却不放手。
“叶儿,你可知道父皇封你为固伦公主意味着什么?”师傅的声音温柔得让人起鸡皮。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多少也算是个公主了,我脑子嗡嗡的:“还能有什么?银子大概不会少给吧?”
师傅原本哭笑不得:“就知道银子。告诉你吧,我们的事,父皇准了!把你抬成公主,就是为了以后有个门当户对的身份,不受世俗束缚……”
“我们的事?那是你的事大哥!恢复太子之位,报仇,夺回国家主权,这些不都是您老人家的事么?我就是为银子给您卖命的主,哪来我们的事?”
“哎……弄了半天,你就是个半傻子。算了,以后慢慢教吧。”
师父无语。
其实我心里明白着呢。
我跟他毕竟不是同一个时空的人,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来一道闪光,把我给吸回去了呢?
谈婚论嫁,算了吧。
爱情,就更奢侈了,费心费脑,稀罕不来!
活着就行。
回到崔府,魏公公派的宫人已经随后将诰封送了进来,速度之快,怕我们逃跑似的,还不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