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崔府,把宫里发生的事情跟师父一说,他眼神变得阴冷。
“看来,有人按不住了,这是在逼我尽快动手。敢动父皇,我看她是寿数到了。”
师父冲着门外的小厮喊道:“栓子,去!把益盛堂的廖大夫请来。”
益盛堂是个医馆,是师父在郢都的联络点之一。
那里的大夫都是师父的人。
廖大夫不但医术高明,还擅长用药用毒。
他很快就进了崔府。
“廖叔,看看这琉璃碗里的残留物,可有异常?”师父也不见外,廖大夫一进门,就把琉璃碗拿了出来。
残留物我保存得挺好。
廖大夫随即拿出银针探了探,没有变色。
他又端起碗放在鼻尖处闻了一遍。
想了想,用刀片将碗壁上的残留物刮了下来,放进掌心的绢帛上仔细辨认。
“看这个琉璃碗,想必是已经有人服用。我想知道。服用后可有什么异样?”廖大夫问。
我应到:“病人已经服用了大约两个月时间,现在很嗜睡,精神不振。每次嗜睡时,一旦继续服用,人就会变回精神状态,很依赖。喝得也很急,手跟嘴唇都跟着发抖。……对了,病人犯病时会变得迷糊,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就忘记了。”
我说得比较详细,师父的脸更阴沉了,眼神凌厉。
听我说完,廖大夫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这不是毒药,一般的银针探不出来。寻常的大夫也只能判断是普通的提神草药,怪不得宫里的太医看不出来。我也是这些年外出游历,才识得此物。”
师父听得云里雾里:“廖叔,您就说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解?”
廖大夫不急不慢:“确切的说,这是一种植物,叫米壳花,又称邪恶之花,源自欧罗巴。这个应该是经过提炼了的,看着不多,含量极高。吃起来没有中毒症状,但服用久后,人萎靡不振,委靡时嗜睡,亢奋时狂躁易怒,依赖性极强,就算没有马上殒命,也是废人一个了。”
师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什么还有这么恶毒的花,可有根治的方法?”
廖大夫皱了皱眉:“这就要看病人目前到了什么症状,轻度的,还可以医治。若是重度,恐怕有些难。主要是病人不一定配合。”
师父不解:“那是一定会配合的,哪有不配合解毒的道理?”
廖大夫摇摇头:“未必配合,这就是这种毒药的厉害之处。病人一旦依赖,还会主动去找投毒的人求着吃,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一辈子被投毒之人控制。如同行尸走肉,跟街上的提线木偶差不多。”
我心里明白,这就是现代的鸦片。
清朝末年由英国法国种植于缅甸老挝一带,提炼后制成鸦片,引入中国。
罪魁祸首是犹太家族沙逊家族,他们以上海的沙逊大厦(也就是后来的和平饭店)为据点,向中国大量倾销鸦片,不到一年功夫,通过鸦片中国运走45亿银元,相当于现在的2493亿人民币。
世人都知道当时东印度公司向中国贩卖鸦片。但很少有人知道,相对于沙逊家族,东印度公司贩卖鸦片的量可以忽略不计。
英国女王想通过鸦片分食中国,却不想担着贩毒头子的称号,于是将经营权让给了塞法迪系犹太人。
塞法迪系犹太人中的犹太沙逊家族就是最大的鸦片经销商,垄断整个清朝的鸦片倾销。沙逊家族也通过清朝这个庞大的鸦片市场,成为了全球最大的毒枭集团。
鸦片战争也以中国失败割地赔款为告终。
想到这里,我突然背后一凉。
我一把抓住师父。
“师父,这种植物有“恶魔”之称,非常毒辣,而且容易种植,几乎不分气候,随种随得。一旦被使用者投放到全国,后果不堪设想,有可能灭国亡种。”
师父大骇。
廖大夫听到我的话,脸色一变:“是。完全有这个可能,不知道崔五小姐是如何得知的?”
“我也是听爷爷说过,曾经有个国家,被敌国投放大量这种毒物,全民吸毒,到最后,被多国分食,百姓为奴,甚至有些敌国入侵后直接屠城,尸横遍野。”
师父眼神狠厉:“好毒辣的手段,不行,我必须见到父皇,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按住师父:“切不可轻举妄动,这个只是我们的说法,皇上未必肯信,还要找到足够的证据。”
师父压住情绪:“廖叔,您先回去。喊廖弘来见我。”廖弘是廖叔儿子,也是目前的禁军统领。
他表面从不涉党争,实则是楚衡的人,跟他父亲廖叔一样,藏得很深。
“是。”
廖叔出了崔府。
“这事,你怎么看?”廖叔走后,师父看向我。
我知道事关重大,也不跟他唧唧歪歪了。
说得很果断:“皇上的身体等不得,事不宜迟,只能动用皇后娘娘了。但在此之前,必须得到那些毒物。没有毒物在手,说服不了皇上,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难逃一死。”
师傅很笃定的说到:“这个不难,只要确定是太子跟娴贵妃所为,我们有的是办法。”
“三天后,我跟婈公主进宫给皇上绘画,给你两天时间拿到毒物,如果可以,连帮娴贵妃制毒之人,也给我拿了。而且,到时得找个理由先把太子支出宫。”
“太子这边我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