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能厚了脸皮,黑了良心,不认账,眼下可是不少人呢!
说来,薛老三最后轻易放黄思文,周道虔,孔凡高离去,还真就如他所说,帮卫兰认个人儿,仔细认认黄思文。
薛老三这手神乎其技,简直看呆了所有人,他一声问出,众人除了痴愣,还是痴愣。
周道虔拍案而起,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冲破栅栏,汹涌,咆哮,奔腾而出了。
“薛向,没想到你品质这么恶劣,搓麻娱情,谁也没想赢你多少,你这样干,就是道德品质有问题。”
话音方落,满场众人,皆像瞧怪物一般看他。
十四张牌入手,薛老三也不翻开,将数字面朝下盖了,在牌桌上变换几下次序,刷的一下,将牌推开。
场中众人仿佛见鬼一般,脸上再没了表情。
薛老三竟毫不动怒,依旧微笑满面。
转瞬,先前还热闹的大厅,就剩了薛老三,卫美人,晓芳三人。
这世上除了薛老三这种超级变态,又有谁能做出那两局牌。
卫阿姨根本不听晓芳的劝阻,逮着卫兰,一通痛心疾首地猛批。
叮咚一下,他掷下了色子,又是双六十二点,截好牌后,每隔三墩,他取四张牌,霎那间十二张牌入手,紧接着,又跳两张牌。
轰!
再者,方才诬陷薛向出千的是他,人家薛向毁牌,演示,不过是自证清白,这下倒好,反被这家伙倒打一耙。
卫阿姨一个没憋住,呛出声来,呛完,慌忙捂了脸,朝里间急行而去。
可谓是劲到巅峰,算到巅峰。
这一晚上,本来是颠颠儿跑来拍省委书记马匹的,省委书记不在,买好省委一秘也是美差,偏生又和活土匪杠上了,好死不死,被姓黄的带进沟里了,跟赌神打起了麻将,这跟阎王爷谈命理有区别么?事到如今,怎么散场都不知道。
“你说怎么算!”
黄思文道:“我说算了,我不找你赔,你也甭找我赔,两清了。”
实在是姓黄的这番话,太,太,太耸人听闻了,若姓黄的只是寻常村汉,这般说,顶多也就是耍无赖,不要脸,可姓黄的可是堂堂省委一秘,二号首长,说这种不怕天打雷劈么?
说着话,薛老三脚下不停,转瞬,就步出屋去。
“姑妈,你这话儿怎么说的,知人知面还不知心呢,谁知道姓黄的那么没品,还省委一秘呢,比那些被拖去打靶的地痞流氓,也好不了哪儿去……”
孔凡高也不甘示弱,一连串排比句,好似炸弹一般丢了出去。
方才两局,四人摸牌,他薛老三掌控牌张的时候,另外三只手也在不停搅动,这就得需要无与伦比的御力法门,和惊人的速记能力。
“薛向,你还是人民公仆么?还是京大高材生么?还是男人么?打个牌都做贼,你好意思?你干的这事儿,说出去我都替你脸红,太不成体统了。”
但见他飞速地将所有麻将字面朝下盖了,大手挥动,做洗牌状,搓洗着麻将,随即,双手伸出,电光一般拣取着麻将,刷刷,片刻四道长城就列好了。
却说,黄思文匆匆说罢,也不管薛向应不应承,抬脚便行。
薛老三挠挠脑勺,一紧大衣,抬腿便走,走了没两步,驻足回头,指了牌桌上周道虔,孔凡高余下的数百元钱,“这钱别给人送去,留下给卫姨买些补品,这帮孙子玩完儿就溜,忒不地道,今儿辛苦卫姨了,帮我跟她带好,改天,我再来看她。”
最让人无语的是,这家伙竟敢腆着脸说自己那把牌,没准儿也是清一色双龙七对。
话说回来,在第二局的时候,以薛老三的本事,完全可以做出清一色三龙对,那样就是三十二倍,真弄出三十二倍,那就是过亿的天文数字,真找这三位逼债也就没意义了。
事后不认可以,可这会儿无论如何得先脱身呀,偏偏该死的活土匪狡诈如狐,要写什么欠条,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么?
只听薛老三幽幽道,“不瞒几位,在下打小搓麻,这手本事,在咱们四九城稀松平常得狠呢,周书记,孔专员,老黄,总不能牌技高超,也属于出千吧。”
霎那间,所有人都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薛老三。
可在座诸位,即便不是麻坛高手,也熟知行情,清一色双龙七对,基本就属于禁牌,光看他那十六倍的赔率,就知道不可能诞生,因为谁也输不起那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