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见识了薛衙内这般面目,这几位震惊得无以复加,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这哪里是凶戾,分明是凶狠,残忍。
白斯文,贾勇也瞧呆了,满脑子就剩了“嚣张,霸气”两个词儿。
现在看来,此人哪里是白痴,分明是要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横扫一切。
无视有时便是最大的侮辱,联想到前番薛向也是如此招呼刺青男的,庞龙心头怒火就蹭蹭直冒,“小|逼养的,狂尼玛呀,小婊子就是老子伤得,你能把老子球喝了……”
胡黎明,铁进,耿福林各自神情肃穆,寂寂不语,薛家衙内的胆大,聪明,他们见识过,凶戾之名也有耳闻,可每见薛向,皆是温文尔雅,睿智明礼,这凶戾之名,便也作了是外人谣传。
薛老三左手在小晚腰间一搭,掌间劲力轻吐,小晚丝毫不觉抓攥,双脚却离了地。
要知道,他铁某人列入薛氏门墙,才不过数月,薛家人助他升官涨爵,如今,在他地头,发生了这种事儿,怎叫他铁某人不羞臊得想撞墙。
收拾个会些花拳绣腿的兔崽子,哪里会有难度。
而这担忧方起,又一念头浮出:坏了,明珠可是老子的地头,这姑娘在明珠遭了罪,薛老弟莫不是连我也怨上了。
胡黎明身居高位,是站在高处打量薛系这位太子爷的,眼前的血腥,并不在他眼里。
瞧见那恐怖的男人竟又开始迈动脚步,且方向明显是奔自己来的,康熙再也无法淡定了,“我干爹是丁市长,你敢动我,我保管你走不出明珠……”
铁进听得脖子一缩,心中知道要坏事儿了,薛衙内这是动了真火,心中暗自打鼓,生怕这位大爷弄出人命来。
他的愤怒,铁进不懂!
在他看来,有这么一位兄长,即便是毫无背景,那些大大小小的太子们也得退避三舍。
“算了,大哥,我不生气了。”小晚微微一笑。
“你别管!”
那句念奴娇中的词句,便是杨丽华有心而发,至于那句“原来如此”,则是杨丽华自以为想通了小晚在京大为何无人敢惹的原因。
康熙疾呼一声,凸了眼球,指着薛老三,“当众伤人,你堂堂公安局长,怎能视而不见,我要上告,要上告,告你这公安局长不作为……”
薛老三对不远处做着准备动作的庞龙,熟视无睹,依旧温声问了小晚一句。
可今天这事儿,邪门儿到了极点,眼前的青年男子貌似白痴,反反复复就知道问那白衣女郎“疼不疼”,“谁动了手”,“大哥给你报仇,出气”,似乎这世上的人都不在他眼中,只剩了那白衣女郎。
白,贾两人震惊得直捂嘴,生怕嘴巴张太大,会扯动伤口,却听一边的杨丽华捂着挨了一脚的小腹,呢喃着什么“乱石穿空,惊涛拍案,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原来如此啊!”
“铁局长!!!”
“他动手了么?”
五年后的今天,庞龙自信体力和拳术都到了巅峰,一双铁砂掌更是达到武侠小说中开碑裂石的程度,天下只怕难有抗手。
薛老三含恨而出,下手极重,庞龙落地霎那,疼得差点昏死过去,嘴角豁烈开半张脸,恐怖的伤口处哗哗流血。
倒是铁进,耿福林惊骇之余,心生责怪:“你堂堂太子爷,要收拾这种臭番薯,烂鸟蛋,打声招呼就行,是生是死,一言即决,干嘛要亲自下场,弄得鲜血淋漓,没得脏了手。”
“来得好!”
惊骇过后,康熙腔子里就剩了愤怒,心头碎念:“麻痹的,你们铁三角是不凡,可老子干爹可是市长,背后立着元勋,常委会上,便是正印书记也得让我干爹三分,老子今天不欺人,难道还要老子被人欺!”
薛向嘴角泛冷,睬也不睬他,只低头冲小晚说:“收拾掉这两个,咱们就走!”
这些人如何受国法制裁,遭遇何种刑罚,薛老三不想管,也不愿管,他更不怕别人说他都当了大官,还管不住手脚。
嘴上如是应承,自幼随父学艺的庞龙,眼力劲儿还是有的,薛老三那轻轻一脚,就扫到了颇有几分勇武的刺青男,证明身手不俗。
一念至此,铁进眼珠子一翻,瞪着康熙,恨不得将这小王八蛋给生吞活剥了。
庞龙是什么人物,他们可太清楚了,简直就是条武力值满格的疯狗,那刺青男和他比起来,差了不止数筹,不说别的,单看方才庞龙能自如地在沸水中捞取食物,就知晓此人手上的功夫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