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卫兰目光瞧来,蒋公子眼中光芒瞬间敛尽,依旧伸着手,脸上不见半分局促,微微笑道,“卫兰同志是吧,我是蒋小勇,很高兴认识你,你的大名我可是听闻已久,省委的美女加才女,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丰盈端庄的玉颜,更是圣洁无比,就好像水晶宫走来了神女。
别看这帮人个个衣冠楚楚,像是上流人物,其实都是下流东西。
为了给蒋公子创造接近卫美人的机会,这王老九也是煞费苦心,细细调查清了卫兰的人际关系后,才选准了宋璟下手,今天中午的他追赶珊珊那出儿,确实是事先预定好的,为的就是牵连上宋璟,找由头收束了宋璟,就此,让卫美人和蒋公子搭上线。
再说,官场上,上级是主,下级为奴,即便是有美女,那也是为奴为婢的货,早失去了天真,尊贵,如何还有吸引力。
却说,这蒋小勇也是偶然闻听,省委组部一枝花的名声,当时,并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做官的女人,哪里有美丽的,因为做官本身就是件勾心斗角的活计,心算多了,这女人也就只剩了算计,哪里还有半点女性该有的温良柔美。
卫兰整了整领口,强笑道,“瞎想什么呢,我就是来接宋璟的。”说着,伸手就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触手间,厚重无比,她单手竟有些吃力,又伸出一只手,方才将门推开,细细一打量,竟是楠木的。
眼前的这间房间,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宫殿,十数根两人合抱粗细的描金柱子,撑出了大大的空间,足足近千平。
地毯是大红色的,厚厚的驼绒,织成了百花,踩在上面,如坠云端,又似飘飞在万花丛中。
大厅中央,摆着一台银白的斯坦威,一位长裙如浪的长发美女,正挥洒着纤纤玉指,奏着一曲悠扬婉转的蓝色多瑙河。
大厅内,错落有致地摆了三十多套真皮沙发,颜色各异,却层次分明,大白天,穹顶上硕大的蓝色水晶吊灯,却大亮着,撒下一边蓝汪汪,照得室内如梦似幻。
王老九心下大苦,这下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看着蒋公子那戳在空气里,无人理会的大手,他心头暗暗发寒,赶紧对卫兰道:“卫小姐是吧,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尤其是,行到水晶吊灯下方时,蓝汪汪的光影,洒在卫美人纯白的衣衫上,就好似一块完美无瑕的人形美玉,披了件绿涛作的衣衫。
此间和外面的舞厅相较,简直是另一个世界,一动一静,一喧闹一雅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却说,卫美人驻足,不止打量大厅的装饰,更多的是在搜寻宋璟的踪影儿。
毕竟,能到这地界儿来,无非是猎奇和猎艳,外面的庸脂俗粉,这帮男人看不上,才到这里间的尊贵房间,玩儿高雅来了。
大厅内,数十位衣冠楚楚的男女,散落在各组沙发上,优雅地听着音乐,品着红酒,安静地交谈,浅浅地微笑,一切和谐至极。
蒋公子都主动招呼了,卫兰再抱着敬而远之的姿态,却也不能视若不见了,当下,伸过手去,和他握了握,“是蒋先生啊,久仰久仰。”
却说,待他真瞧见卫兰如神女踏波而来,衣袂飘飘,凌波微步,圣洁如仙,霎那间,他心头就像挨了记重锤,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心中长叹,如此绰约仙子,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眼前,却不自知,自己竟在那些庸脂俗粉,浪费了如斯功夫,真是该死!
后来,又细细打听了卫兰在省委组部的风评,蒋公子一颗心越发痒痒了,如此一朵出自淤泥的白莲花,不采撷,乃是暴殄天物。
王老九赶忙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卫小姐太客气了,该是我向您道歉才是……”
只不过,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为一劳永逸,也为收束影响,办这件事儿,薛衙内就不得不讲究个方式方法。
卫美人一袭白衣,这一晃动,自然就引人注意,再加上,她风姿绰约,娴静优美,极夺人眼球。
而蒋公子要采撷美女,自然不会劳烦王老九上手,在他看来,玩女人的享受,不在床上那点儿事儿,而在追逐的过程中,用生平本事,勾得女人神思不属,芳心可可,任君采摘,那才是以等一等的境界。
蒋小勇经商,卫美人自然不方便以同志呼之,只好称呼先生。
“兰子姐,没事儿的,姓王的再横,你好歹是国家干部,就算蒋衙内也在,定然也不敢胡来的。”
却说,早在握手前,蒋公子已经暗暗打定主意,千万得绷住,绷住,不可露出猪哥相,可真到卫美人那滑如软玉的柔荑入手,蒋公子却还是失态了,眼中简直没了定星,握着卫兰的小手久久不放,还是卫兰轻轻抽|动,惊醒了他。
在他王某人口中,今次的遭遇,自然不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而是受坏人调拨,轻信了骗子,才导致了这场误会。
原本,蒋公子今天受王老九邀请,听了王老九道出情由,心中是有些恼火的,可细细一想,这也未尝不是个机会,就在此静候卫美人了。
这家伙才慌忙松了手,心下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回味、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