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正愣着神儿,孔凡高又念起了文件,薛向心念一动,历史改了,那几出惨剧,总不会再发生了吧。
可这次,便是宋祖贵也没跳出来指责,实在是这桩桩件件,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事儿,让任何一个稍微有良知之人闻之,都会忍不住热血沸腾。
因此,薛向便须要收集齐自由社成员的资料,这一落点,自然就打在了邹兴春身上。
……
果然,戴裕彬方把意思透过去,邹兴春立时就给办妥了。
邹庆春玩儿的什么,薛向心里清楚,无非是试探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夏邑开战的意思,若是没有,这位邹主任恐怕就得在心里的调低他薛某人的份量了,本来嘛,连下级都敢啪啪打脸的活土匪,算个什么土匪。
宋祖贵端着酒杯,笑脸敛起,心头有些不快,本来嘛,夏邑糟践薛向,他宋某人也欢喜,可这夏邑说话实在是不中听,听夏邑说得,薛向就跟弱智蠢蛋差不多,那被薛向顶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宋某人又该是什么。
的确,邹庆春正是如此心思,可他万万没想到,活土匪的风格竟是如此诡异多变,昨天在礼堂一幅能忍辱含垢的心有城府模样,可这会儿,却土匪模样毕露。
薛老三心头一喜,因为他确实需要一场会议,原本还想着如何让会议成行,不曾想,想什么来什么。
砰!
虽然薛向制住了赵杰,虽然赵杰是自由社的社长,可那帮头脑发烧的小年轻,却是谁也控制不住的,一旦聚集起来,可就是捅破天的麻烦。
他邹某人不过试探了下这位对夏邑到底是什么态度,可这活土匪张口就赤|裸裸地说要把夏邑搞下去,更恐怖的是,直接问他谁接夏邑的班,这震撼性,他妈都快赶上庄王问鼎了。
原来严打导火索,竟一件没落下,直听得薛向头皮发麻,眼睛发赤!
尽管心中不满,可夏邑是孔凡高的一号心腹,而老孔最近正在运作夏邑入行署班子,抢在薛向前面,霸住了副专员,是以,宋祖贵也不好明着揭了夏邑的面皮。
按说,了完正事儿,邹庆春该极有眼色的离开,可这位偏偏就势坐了下来,寒暄几句,忽道:“专员,夏主任就是原则性强,脾气倔,昨天的事儿,您别往心里去。”
夏邑哂笑一声,崖岸自高的模样看得宋祖贵想吐血。
细说来,如此大事儿,薛向该不会忘记,甚至他来蜀中时,在火车上遭遇了魏飞三人团伙时,还想着这三家伙,快活不了多久的事儿,就是想起了严打。
薛老三正站在窗前瞧得入神,咚咚两声,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
“首长,邹主任到了!”
“……现在通报一下,国内发生的几起恶性犯罪事件……”
可哪知道,孔凡高一念出口,薛向就傻眼了。
赵杰除了交给他那份英文版的誓约书,以及稍后撰写的自白书,还有自由社全体成员的名单,可棘手的事儿依然存在。
“哈哈哈……乐子,天大的乐子,夏老弟,这回你算是帮着专员和我出了口恶气啊!”
“精明?呵呵!”
“不清楚,周书记也一起去了,搞不好有大动作啊!”
夏邑伸手转了下电扇,犹觉不凉快,便招呼一边伺候二人吃火锅的刘全,再去寻几个电扇过来。
原来,资料上的那些学生,无一不是学校的尖子生,泾渭分明的意思是,不安分中的两拨,不爱学习的这拨,全去混社会,爱学习的那拨,全搅合政治!
说话儿,薛向便伸出手来,朝戴裕彬身侧的中年人迎去。
短促的两声门响,行署办秘书长张彻便急步,走了进来,不待薛向发问,便听他立着脸道:“薛助理,十分钟后,请到行署一号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传达中央紧急指示!”说罢,就自顾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