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杰,你就别献殷勤了,刘科有男朋友了,快结婚了都,再说,现在是啥时候,你还发喜糖,有啥好喜的!”
“胡老好鼻子,正是云吞,听您昨晚念叨了几句,就记了心,一早叫厨房做的,掌厨的老谢,正是川西人,想必合您口味!”
广播里的消息惊天,似乎引爆了核弹,直炸得整座市委大院上空的时间都静止了。
“什么!”
霎那间,黄伟如梦初醒,冲了出去。
“正处级干部?老赵,你太天真了,你以为这就是桩案子,我告诉你,这不是案子,是政治!你想想简单的正处级干部涉案,会上常委会么,简单的强|奸案,会有这么多高官组建联合专案组么,我听说昨晚上,段市长压根儿就没回去,在办公室支的床,嘿嘿,你说这是为什么!”
而众人破门时,喇叭还在响,不过,播报的已是那段对话的第二遍了!
其实,用不着段钢喊,市委秘书长包桐早就下了命令,后勤处孙处长已经火速前去开门。
“你,你,都知道了!”
被子正温,春梦正浓,陡然而至的水珠如一堆冰棱削成的利箭,对着段钢的心窝就射了过来。
“蛇山那方矿,你也有股份吧!”
……
而他这一没了顾忌,什么话都敢说。
徐龙象哈哈一笑,“什么都瞒不过胡老啊,大事定矣!”
“为什么,压力大呗,我可听说了薛主任来头不一般,他们用这么荒唐的罪名,把人整进去,这开场容易,收场只怕是难了!”
胡东海眉峰一跳,“什么事!”,嘴上如此问,心中实已隐隐猜到。
扰人清梦,原本就是这天下最让人恼恨的几件事之一,更不提,段钢这可是一天两夜没睡了,好容易早上眯着了会儿,就被这样弄醒了,任谁也得怒火烧天。
但听广播接着前面那句话,喊道:
心中定下计较,洪察再无隐瞒,便将徐公子如何设计害薛向之事,一五一十,给说了个干净,其中黑幕听得薛向都不住变色,几次都忍不住想打断洪察。
市委大院广播响起的时候,徐龙象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打开了小竹轩的大门。
短短一分钟,段钢的心魂仿佛游了趟地狱,待听见广播里洪察那熟悉的破锣嗓子说到老段如何如何时,段钢忽地赤|裸着身子跳下床来,扯着嗓子喊,“广播室,广播室”。
黄伟竟一反常态,丝毫不见惶恐,竟二话不说,推开了紧闭的窗子。
进得门来,却是人影儿也未发现,只见了一个老式录音机,外加个置放在录音机扩音器边的话筒,戳在广播发生器边上,发出最震撼人心的声音。
胡东海笑着在桌边坐了,拾起筷子,却不吃面,反盯着徐龙象看了看,笑道:“公子眉宇飞扬,两颊外凸,笑意盎然,想必是有了喜事!”
胡东海惊得站了起来,“薛向签字了?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洪察见薛向如此守信,拍拍薛向肩膀,“薛老弟,真信人也!”说完,便大步折出门去!
“铁证?笑话!老洪,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我也能给你炮制出一桩强|奸案!就负责你办公室情结卫生的清洁工,每天在给你打扫办公室的时候,收集你的几根头发,然后,再随便寻个女人跟你发生下接触,当街拦车找你洪局长告状也好,是请你洪局长吃饭也罢,只要接触数次,证明你俩有来往,稍后,这女人就可以拿了你洪局长的头发,直接到法院去告了,按照这种逻辑,你洪局长的强|奸罪,是说得清还是说不清!”
“薛向招了,不,薛向在口供上签字了,这下他再也别想翻过身来!”
洪察哪里知道,他刚折出门去,明珠市委大院便炸锅了。
洪察说完,便提了口供文件过来,薛向二话不说,刷刷就签上了大名。
“老洪,你怎么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实话跟你说吧,蛇山我已经盯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公子和胡老的事儿,我也摸得差不多了,我原本想息事宁人,可你们偏不依不饶,老洪,你说我该怎么办,就是我今天签了这份自白,我就不会上诉么,我把你们的这堆烂事儿,往中央调查组一交,你说说会有什么结果,纸能撕,账能做,可蛇山能搬走么,你说会查不清么,公子和胡老他们可以跑,可你老洪往哪儿跑……”
窗子方打开,声音便大了起来,刘晓寒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
“老洪,我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儿,别人不清楚,我自己干没干过那事儿,还不清楚么,你甭跟我说什么你只看证据办案来着,就咱们两人,掏掏心窝子又何妨……”
“马科,这话可不敢乱说,薛主任好歹是正处级干部,那帮人敢这么放肆!”
薛向几次都忍不住想抠打火机底座的暗色开关了,奈何终究忍住了,在他想来,反正已经爆出去了,大丈夫一不做二不休。
愤怒刚要转化为语言时,段钢猛地愣住了,耳膜似乎被惊雷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