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卫定煌已经抄走了手里的一大碗饭,和一海碗红烧肉,紧接着,竟二话不说,便将那一大碗米饭,倒进了海碗里,抄起筷子在海碗里一搅拌,便往嘴里猛扒起来。
望着放下报话机的薛安远,戚如生满目惊诧,以至失声。
更重要的是,康桐知道自己这个三哥貌似除了当官,就没别的兴趣了。
卫阶长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拢了,一个团那可是小两千人啊,那帮人不过此案十三个,照这个比率算,一人得杀近二百个,这是杀人狂魔聚会啊!
时下,他非但不紧张,恐慌,反而有种但微微的激动和兴奋,就好像那种小孩猛然长大成人的兴奋!
……
除了劫人,他康大队还暗暗计较了抹杀计划。
也多亏是直升机,要是喷气式飞机,这会儿早坠亡了。
康桐早顾不得跟这帮人墨迹了,骂可以,但要让他道歉,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一九八三年,农历正月初九,这一天似乎格外漫长,从一早上,明珠市委大院上演惊魂一幕开始,到此刻八点半。
却说廖承志话音未落,满仓十多个锋利如剑的汉子,全蹭得站了起来,便是那个正边打着哈哈,边开着飞机的光头,也站起身来,众人齐齐恶狠狠地,盯着康桐,骂开了。
这会儿,卫阶念想起这种种线索,立时竟将之串在了一处。
这点,光从这帮人待康桐道出实情后,没一个人诘难康桐为何违抗军令,亦无一个人追问康桐要去救谁,全将火力盯在康桐那句“不愿去的,就近去基地报到”的话上了。
卫阶赶忙接过碗筷,捧上手帕,和茶杯来。
却说康桐控稳了机身,这帮亡命徒仍不罢休,非要康大队给个说法儿,且一个比一个嚷嚷地凶,似乎将这生平头一次威胁康大队,做了绝大的乐趣。
“一个团!”
“爸爸,你这是干嘛啊,折腾人是吧,都一天没吃了,妈妈可是叫我照顾好你的,赶紧吃饭吧,天大的烦恼,也得吃了再烦啊!”
因此,他首要的任务,就是把这两个靠在他两只手腕上的特制保密箱,送到卫定煌手中去。
若是,薛向依旧没好下场,甚至还定罪判刑,那就别怪他康某人大开杀戒了。
其实,康桐何尝不知道这话多余,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大胆的招呼利剑这帮人,上了飞机!
似乎整个神州大地,都被薛老三羁押,给搅动起来了,无数人食不下咽,寝不安眠,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了,武德区梧桐路三十八号院子里去了。
话至此处,不待卫定煌回答,卫阶又急道,“对了,我想起来了,中午的时候,薛向叔来过,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待了不超过五分钟,他走后,您就把自己锁起来了,一天没吃喝,这会儿,这帮杀人王聚集,还和八杆子打不着的铁进发生了牵连,这中间绝对有事儿,肯定与我薛叔有关!”
霎那间,吃得山摇海响,汁水四溢,不消三分钟,满满一碗约莫两斤半的饭菜,竟被卫定煌一扫耳光。
却说这帮人正骂的痛快,没人驾驶的飞机,却突突降落地厉害!
不过犯浑归犯浑,多次指挥特种作战的康大指挥官,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在他听来,方才那番话,无论如何不该,也不会从这样一位讲了一辈子原则,守了一辈子纪律的老革命家口中吐出。
……
卫阶第三次捧着餐盘,撞开了卫定煌的办公室,这下,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做什么孝子贤孙,若是卫定煌再敢赶人,他便死扛到底了。
如果廖国友此时,见到廖承志这个模样,估计眼镜儿能碎一地,粗话连篇不说,这昔日娇娇滴滴如丫头般的小子,真正成了视人命如草芥,慷慨赴死的英雄草莽。
因为,这话,伤着人了!
哪知道,卫阶刚把门上关上,手上便是一松。
三哥,你保护了我了十年,现在我终于也能保护你了!
毕竟不知多少人说过,按康桐的战功、军职和时下的年纪,没准儿将成为和平年代最年轻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