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薛向知道自家手里的这玩意儿,宝贝非常,别说老爷子主动送他的,就是老爷子不送,他也打算厚脸开口了。
胡香玉霎时变脸,拉着苏燕东的胳膊道,“大哥,大哥,您瞧瞧您女婿,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我不过就是问问,又没别的意思,您这好女婿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顶我。”
苏燕东正待作势训薛向几句,薛向先开口了,“二婶,我也没说您有别的意思啊,您急什么!”
退一万步讲,打开后,真是现代书法,就算赔钱,又能值几个子儿!
可无端给老爷子添麻烦,这大过年的,可就违了薛老三上门拜年祝贺的初衷了。
图穷匕首见,胡香玉吃定了薛向,此刻,她心中畅快已极。
尤其是胡香玉,甚至已经在心里打好了算盘,若是薛向手里的玩意儿惊人,她就立时撒泼打滚,非叫薛向带不走这宝贝。
说完这话,胡香玉的脸就红了,她到底还有廉耻之心。
“二婶说笑话呢!”
“胡香玉!”
“二婶何出此言?”
胡香玉高昂着头颅,似笑非笑地瞧着薛向,远远伸出手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
要说薛向还真是斗嘴的好手,一番缠斗,轻松就达成了第一个目的,让胡香玉自剖内心,可比他自己指摘出来,强有力的多。
她真是个心机不深,却私心极重的女人,这会儿不让薛向当众布展卷轴,乃是她忽然想明白了,若是薛向将古画展开,按约定,这古画确实留在了老苏家,可留在老苏家,她又得不到,还得还给苏老爷子,即便是大伙儿同意分画,可这一幅画这么多人,终归不如她自己得来为美,是以,她便动了机心,让薛向将画交付与她。
薛向正要动作,苏美人大姑苏小荷忽地跳了出来,“既然是打赌,也算我一份儿,我和二嫂向来是同一战壕,这等大事,我自然没有在一边看热闹的道理!”
“呵呵,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张铁嘴咬得死硬,这样吧,薛向,你尽管展开,若真是现代书法,就当这画被我毁了,我折算现金陪你,可若不是现代书法,你别怪你二婶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幅画你最好还是留下,毕竟这么好的一幅画,交到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手里,我们可不放心。”
这两兄弟幼承苏老爷子庭训,为人甚是方正,自然见不得眼前这景象。
若真如此,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胡香玉张口就道:“还不是怕我们见了眼热,跟着去闹老爷子!”
薛向道:“怎么,爷爷送礼物,也要二婶同意?”
这会儿,胡香玉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薛向敢露,她立时就挑动群情,把老爷子叫回来,控诉不公。
既然如此珍贵的玩意儿,他又怎么愿意因为胡香玉一句话,就展开呢。
苏燕东、苏云东两兄弟齐齐呼出口来。
薛老三原本也不是爱跟妇人争口舌长短的脾性,可眼下是不争不行了,必须字字句句顶住,因为他有底线,而胡香玉没底线。
没想到,他们这帮惦记了上千个日日夜夜的至亲之人,没尝着腥,反倒让薛向这个初次登门的外人先拣了便宜。
胡香玉是真烦了,薛老三这般啰啰嗦嗦,早被她看作是虚张声势了,她已然算死了这是幅古字画,不然姓薛的为何不敢打开。
果然,胡香玉笑了,拍着巴掌道:“大哥,瞧见没,您女婿可真会编故事啊,不让瞧就不让瞧,编出这等故事来唬咱们,难不成咱苏家人在外面不招人待见,在家里还受自己人欺负不成……”
试想想,连薛老三这盛世中华的大老板,都眼馋不已的东西,会有多精贵,不问自知。
“那我为什么不想让您看这幅古画呢?”
尽管胡香玉说他唬人,薛向依旧镇定非常,不错,他那番话,确实胡说,却非无故胡说,乃是故意引君入瓮。
“你这话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