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凤,走,咱不在这儿待了,回琼岛拉倒,你这弟弟,咱可是求不起!”
“乌呀呀,我的牙,康……康……”
“康美凤,你是留下,还是跟我走,你要是留下,以后就别回去了,哼!”
一个羊也是赶,俩个羊也是放,这仨要去岭南军区服役,对薛向来言,自不是个事儿,他甚至没跟薛安远言说,只跟薛安远的机要秘书戚如生打了个招呼,便办好了。
果然,刚上到三楼,便听见康美凤的声音,数年未闻,依旧火爆泼辣,又听片刻,竟还有道中年男声,似是康桐的那位从未还京的姐夫张凤府,听着,听着,渐渐不对味儿了,屋里起了争吵!
康美凤刚歪倒在沙发上,便又冲张凤府嘶喊起来。
“姐,姐夫,你们就别吵了,大过年的,让人家听见了可多不好啊!”
屋内这时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接着,便传来康桐那永远温吞水的声音:“既然知道这里是老康家,就给老子老实些,再敢骂我姐,老子抽掉你一嘴牙!”
果然,康美凤不好办了,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弟弟,帮谁都不好,不帮谁更不好,站立当场,手足无措。
不过,她倒是听康美枝说过,康桐跟一个叫薛向的青年感情很好,料来必是眼前此人!不过,在康美凤看来,这感情好,顶多也是能说上几句话,哪成想,竟好到让她这个天王老子也管不住的弟弟,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了。
“你能帮上忙!?”
啪的一声脆响,张凤府胳膊还没抡圆,右脸上又挨了一记,身子被抽得一歪,扑倒在茶几上,立时又杀猪似地嚎了起来,“乌哇哇,小王八蛋,你跟老子玩儿真的是吧,你下死手啊,哎哟喂,哎哟,又掉了一颗牙,康美凤,你拿老子津贴养的好弟弟,啊,啊……”
“美凤,走,回琼岛去,老子算是认命了,该怎样就怎样,咱可不低三下四地求人,再说,这事儿也不是谁都能办的,别叫人唬了去!”
细说来,张凤府对康桐、康美枝姐弟也算不错,每年,他虽不回京城,康美凤给姐弟俩花钱,他从无闲话,只是心里憋着股气,一股被死鬼老丈人拖累的闲气,死活不愿回京。而康桐呢,对这个姐夫虽无好感,却也没多少恶意,怎么说呢,差不多就似陌生人一般,有他没他,都一样。
这下,不待康桐下手,张凤府便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康美凤和康美枝也慌了,扑上去来扯康桐的胳膊。
康美枝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便来拉薛向。
啪!
“要走你走,我姐留下,我们又没请你来!”
“我家怎么了,姓张的,没有我爸,你能在二十八岁当上团长,做梦去吧,忘恩负义的东西!”
薛向回瞪了康桐一眼,又冲康美凤接道:“这位张同志到底怎么了,没准儿我能帮上忙呢。”
康桐今天的话难得地多,不过都是对张凤府的,可谓是出手出言,皆没半点儿郎舅情义!
康桐会意,瞪了一眼张凤府,便坐了下来。
康桐脖子一梗,盯着张凤府冷声冷气地道。
康桐终于松开了张风府,钻回厨房,替薛向弄了个茶杯出来,倒上杯水,递了过去,“喝吧,赶紧喝完,寻老猪耍子去,不在家待了,没劲儿!”
“说什么说,难道老子说的不对吗,这些年来,老子受你老康家连累还少么,今次好容易用得着你老康家了,你他妈的撒手不管了,什么玩意儿!”
听到这儿,薛向大约弄清了怎么回事儿,无非是张凤府在琼岛遇到麻烦了,想起了在特种师当大队长的小舅子康桐,想看看自家小舅子有没有什么门路,毕竟特种师是中央军委直辖的,师长就是正是正军级,康桐这个大队长定然认识些大干部,所以就想请其代为活动一二。
“寻着老猪就有劲儿了?人老猪现下忙着拍婆子,可没功夫打理你呢。”薛向咪一口荼,便冲康桐压压手。
“康美凤,你们康家人正是只算恩不算仇啊,是,我二十八岁当上团长,你爸是出了力,可你怎么不说我团长当了十年,还是团长呢,你怎么不说,你爸出事儿的那些天,老子写了多少检讨书,挨了多少训斥,装了多少年灰孙子……”
是以,这会儿,也就康桐在家。
谁成想这个小舅子是个闷葫芦不说,心里压根儿就没他张凤府这个姐夫,愣是不吭声,又听了张凤府埋怨他死鬼老子,骂他大姐,火气上来了,自然就得动拳头了,张凤府虽也是军官,可高级要职多年,身体早虚了,即便是不虚,也经不起这个在特种部队都称王的小舅子折腾啊,自然就只有挨揍的份儿了。
母亲死后,她不是没想过带康桐和康美枝去琼岛,全是康桐死犟了不去,这才作罢。尔后,她每年虽然回京来看望康桐姐弟俩,不过是送些钱、物,来匆匆,去匆匆,却是不清楚康桐的交际圈子。
“还敢狂,找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