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鲁国的求援消息,可有回应?”北国皇帝不抱希望的询问道。
“没有,使臣连鲁国大门都没能进去……”那鲁国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又岂会理会北国?
北国皇帝大为痛心,似是难以接受北国就此覆灭,当下怒而拍案站起身来道:“朕要御驾亲征!”
宗延黎抵达北国境内不久,就听闻了北帝御驾亲征的消息,集全国兵力抵御外敌。
台益关外,宗延黎的大军驻扎之处。
宗延黎看着桑才杰送上来的消息微微皱了皱眉,北国皇帝名叫宰永年,于北国之中算是一位不错的皇帝,年少为帝如今也是在位数十年了。
“北国此番兵力几何?”宗延黎压下手中信纸抬眼询问道。
“北帝的号召力还有些,粗略估算北国此番兵力应该有个五六万。”桑才杰想了想道。
“嗯……”宗延黎敛下眼眸说道:“北国之中没了翼天干这个得力干将,兵力也不过是乌合之众,如今虽得北帝凝聚兵力,只需一次击打便可打散士气。”
“传令下去,休整兵马,择日为战。”
“是!”
宗延黎在不疾不徐的部署兵力,台益关内宰永年也率兵抵达,在紧密的部署城防,那北国诸位将领在急切的告知宰永年,宗延黎的可怕之处。
此番大乾兵力高达十几万,对付北国他们这点兵力实在有些不够看的。
宰永年端坐在将位,听着下首将领接二连三的回报,每听一句心就沉几分,紧皱的眉头半天都没松开。
但是所有的听来都没有直面的时候真切,当宰永年听到那攻城的号角声吹响,亲临关隘城楼之上,看到了那黑压压一片朝着台益关压来的敌军,看到了那高骑在战马上的宗延黎。
在这一刻,宰永年终于感受到了那种风雨欲来的摧城之势。
十几万大军攻城,何需再行叫阵之势。
“杀!”随着宗延黎一声令下,万千兵马凶猛的朝着台益关攻去。
“咱们将军戾气有点大啊……”詹皓月看着那熟练随着军阵一同冲出去的宗延黎,忍不住咋舌说道。
“怪就怪昔日北国强攻寿西郡,灭了平南营。”裴良神色淡淡说道:“若北国未行此事,或许将军还会行叫阵劝降之举。”
“现在嘛……”裴良看着那搭弓的宗延黎,三支箭朝着城墙上飞射而去,便得见三个敌军中箭而亡。
只能让北国承受将军的怒火了。
这一场攻城之战,以绝对的耐性和冲势,实行车轮之战,足足打了两天不曾停歇,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台益关就告破了。
这等消息传到卑恩斯耳中的时候,卑恩斯只觉得头皮发麻,焦躁万分的在原地打转,口中暗骂道:“宗延黎简直不是人!北国国君亲自为战,顶着如此士气强攻竟也能如此轻易破关?”
不管怎么说北国好歹也是一国,如今在宗延黎的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宰永年负伤败退,退至全古城了。”阚石端坐在下首,眉头微微皱起说道:“以宗延黎这等攻势,不出半年就能攻入北国腹地直取王庭。”
“唉……”卑恩斯叹了口气,竟是有些无力。
那边宰永年也没想到,不过第一次与宗延黎交手,就落得如此局面。
台益关失守的猝不及防,宰永年亦是负伤,这会儿躺在床上脸上的神色有些苍白,伤势不重却像是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以当下宗延黎如此攻势,他如何守得住?
台益关城墙之上,宗延黎望着属于大乾的旗帜勾了勾唇,转过身望向这辽阔的北地,她知道一切都快了。
“将军。”龙飞光和蒙奇等人爬上城墙,对着宗延黎微微俯身拜道:“都清点好了。”
“好。”宗延黎抬眸说道:“分出一批军资给乌桓送去。”
“代我向义弟问个好。”宗延黎扬起笑脸淡声说道。
龙飞光俯身应下,旁边蒙奇有些欲言又止道:“将军就不担心乌桓吞并齐国之后壮大,而养虎为患反咬一口吗?”
宗延黎转眸看向远方,眼底带着几分狠厉和坚毅道:“我既能断他一掌,也能斩其头颅。”
“赛雅是个聪明人。”宗延黎手放在腰侧长刀刀柄之上轻轻摩擦道:“我希望她是个聪明人。”
“将军说的是。”蒙奇默默点头应着。
“将军。”裴良走上前来道:“话虽如此,但是良还是想劝将军两句。”
“乌桓得齐国不是什么好事,都哲将军虽与将军结拜,然未必不会有小人从旁挑拨……”裴良垂下眼说道:“将军信任赛雅公主,可将军别忘了,如今乌桓的王上是都哲。”
宗延黎侧眸看向裴良,裴良耐心言说道:“权力扩张,欲望也会随之增大……”
宗延黎见识过都哲对赛雅感情的坚定不移,见过乌桓的艰难,与都哲相处自认为已是对其了解,但是裴良说的不错,人心易变,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如此当做何解?”宗延黎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询问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将军不如让桑将军亲去监察?”裴良想了想说道:“桑将军最是机敏,手下部卒战力一般,若有异动也可第一时间传回。”
“对乌桓便说是增兵相助,若乌桓并无二心,将军行此举也博得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宗延黎思考着裴良的话语点了点头,觉得如此做也没什么不好的,当下点头道:“就照你说的办。”
当天宗延黎就召见了桑才杰,密切叮嘱一番,就让桑才杰带着兵马押送着军资奔赴乌桓与齐国战局去了。
这边宗延黎占领台益关后并未停下进攻的脚步,而是在做了短暂的兵力休整之后就再度发兵朝着全古城去了,宰永年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就不得不再度迎战。
只是这一次宗延黎并未猛攻,而是放缓了速度。
“攻入台益关之时行猛攻之势,是为打击敌军士气,激励我军将士,而今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做那无畏的牺牲再行强攻?”宗延黎端坐帐中,平和的对宗延光赫道:“北国已是囊中之物,不急于一时,减少我军伤亡才是为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