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蒙奇朝无咎先生的画上吐口水……
一个个老大不小了,怎还能如孩童一般做出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来!
宗延黎听完了龙飞光的诉说之后直接沉默了,她突然有些坐立不安的想离帐而去,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见蒙奇和詹皓月两人气哄哄的来了。
果然,找她说理来了。
宗延黎瞬间大感头疼,猛地拉住了起身欲走的龙飞光。
龙飞光:“……”
他扭头看向宗延黎,瞪着宗延黎那拽着自己的手,这是几个意思!!!
宗延黎冲着龙飞光平和一笑,都是兄弟,有难同当。
然后龙飞光被迫和宗延黎二人当了一回断案的官老爷,对着詹皓月和蒙奇这二人,完全就是一副公说公理婆说婆理的神态,含糊其辞不做任何表态,如此蒙混过去了。
“将军今日做什么去了?”龙飞光神态略显疲惫,显然是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压力,目光幽幽看向宗延黎询问道。
“啊……”宗延黎目光有些呆滞,满脑子都是吐口水尿床上的画面。
听闻龙飞光这话,强行抽离了思绪,坐正身形道:“坡阜关我有破关之计,只是今日看来是不好多说,过两日再商谈吧。”
宗延黎无奈一笑,她不想再把蒙奇和詹皓月叫回来了。
宗延黎正色说道:“这几日先安排军中将士分批出外砍伐树木,挖泥土沙石,我有大用处。”
龙飞光点头应下,又细问了一下木材的大小和沙土的松软程度,心里有数了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次日宗延黎喝完了最后一副药,冯培照旧来为宗延黎诊脉,就在宗延黎以为自己可以出战的时候,冯培刷刷又补上了几服药,宗延黎刚刚支棱起来的身躯瞬间垮下来了。
“我觉得我的伤势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宗延黎万分挣扎着说道,为了不让她动用内息,闻年连她的刀都扣下了!
“还需稳固。”冯培面容严肃盯着宗延黎说道:“内伤最忌讳的便是未曾痊愈就动气。”
“……”
她能怎么办呢?
喝吧,不就是药吗?
宗延黎无力的支着脑袋在帐中,勾勾画画绘制的赫然便是筑堤的图纸,以及一些具体的文字赘述。
为避免被敌军所察,宗延黎时不时就带着兵马去骚扰坡阜关,或者是叫上祝金和石敢当等众去叫阵斗将,以此磨炼他们,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来一次夜袭。
搞的闵文山颇为烦扰,觉得宗延黎此人真是层出不穷的攻城之计,一计不成还有一计等着他们。
如此反复月余,四月之初,春雨如注。
峰顶的雪化的速度也跟着变快了,那山峰之上彻底大变样,巨大的河堤阻拦,湖泊中心水位日复一日的增长,山顶之上湖泊拓宽,那木头横拦制成的阀门就像是一个泄口。
这山峰上的美景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或许在战乱之下,盛世美景从来就只是短暂的存在那么一瞬间罢了。
宗延黎再一次站在山顶,已经感受到了任何寒意,峰顶的雪彻底化开,连带着那些冰棱也都消失无踪了,天空灰蒙蒙的下着雨,那河水蔓延已有难以阻拦之势。
“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动手?”龙飞光踩着潮湿的山路走过来,转头看了眼那在加固辖口的将士们,回首看向宗延黎询问道。
“等。”宗延黎略微捏紧拳头,微微笑着说道:“等一场倾盆大雨。”
宗延黎在此刻尤为思念她的公孙先生。
她不会观风知雨的本事,只能靠直觉猜测,四月是雨季最多的时候,等一场雨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只是不能更准确的预测风雨。
宗延黎心下略微叹息,转头对着龙飞光说道:“这几日准备拔营,将营内粮草军资暗中转运。”
“泄洪之日我军营帐也会遭殃。”宗延黎想了想说道:“无需掩人耳目,敌军便是察觉到了我军动向无事。”
“是。”龙飞光闻言顿时应下了。
闵文山时刻让人盯着关外宗延黎的动静,待斥候探得敌军有动军之意,不知是为了攻城而来,还是觉得坡阜关难以攻破,欲行转攻之策呢?
坡阜关内得闻这个消息之后,闵文山即刻召集帐下将军们议事,针对宗延黎这动军之意展开了讨论,这会儿闵文山正盯着地图上的各处关隘沉思:“这等时刻宗延黎动军究竟是为什么?”
“多雨之势行军不易,以宗延黎统军之能,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闵文山觉得这很不对劲,皱着眉头苦思道。
“难道这是敌军诱敌之计?”旁边有人出声道:“是想引诱我军出关对敌?”
“我军并非不敌,即便出关迎敌,宗延黎也未必能赢。”闵文山顿时摇头,无论是在兵马数量之上,还是在武器较量之上,齐国从来就不是弱势的一方。
所以若宗延黎要诱敌出战,必定是要设伏才对。
闵文山从斥候探子之中得来消息,并未看出宗延黎有此等意图。
他有些犯嘀咕道:“我瞧着怎么像是存有撤军之意?难道是佯作退兵?”
闵文山又是不解,目前情况对宗延黎来说并不算是劣势,为何要撤军,若是佯作退兵岂不是让他一眼看出这是假意为之,那还算什么计谋?
帐中将领们交头接耳,一时之间都没什么思绪,薛力擎在旁边听的都有些累了,当下站起身来说道:“义父,不若让我出去会会他,探探底细!”